“爸,你别管了,我哥都没撵我,而且我过两天要去帕劳,回来也差不多要开学了,我也是很忙的,好吗?”他把电话挂了。
他知道况陆英很忙,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哥哥的工作强度。
自他跟在况陆英身后的这几天,他们从没在午夜十二点之前离开过公司,回到家,哥哥也得进书房待一会儿。
尽管如此,每天早上起不来赖床的人却是向微明。
“爸叫你回家?”况陆英站在衣帽间打领带,穿衣镜中映出他挺拔的身形。
向微明蹬了两下脚,把被子踢得乱七八糟:“我才不回去,回去肯定要挨打。”
“不会挨打,你待在我这儿也没事,回去吧,别让爸妈操心。”况陆英已经穿戴整齐,重新站在床边时,向微明突然忘记要说什么了。
他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好像出现一丝令他既陌生,又直觉惶恐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到抓不住。
况陆英全然不知,仍然在劝说他:“你知道的,等合同签订,我要去国外几年,现在不仅得跟进项目进度,其它工作也得交接出去。很忙。你不想回家,也可以去找秉言,送你去陈园?”
一听到自己又要被送走,向微明就变成炸毛的猫,身上的每个器官都警惕起来,“我又没打扰你,我都不嫌无聊,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他听到哥哥很轻地叹了口气,说:“那起来洗脸刷牙,吃完早饭去公司。”
况陆英根本不和他争辩,非常之纵容,但向微明竖起来的毛并没有放下。在他那个填不满的黑洞里,哥哥留下的模板是在他无理取闹时,用道理或经验说服他,甚至在必要时刻严厉教育他。
什么是必要时刻?
哥哥很忙、心情不好都算必要时刻。
向微明一再赖着不走,心知肚明哥哥已经到了必要时刻,但为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呢?
他在漫长又无聊的等待间隙给陈秉言发微信,得到的回复是——
【这不挺好的,难道非要他赶你走你才开心?真的是你多虑了。】
那好吧。
吃过早饭,向微明跟着况陆英去公司,今天那位叫安德森的要来。他进入办公室后突然说:“哥,今天开会,我也想进会议室。”
他抢先保证:“我就坐在角落,不会有太多存在感的。”
况陆英落座办公椅,抬起头来,隔着宽大的办公桌望过去:“很枯燥,你不会喜欢。”
这算拒绝了,向微明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因为他很开心,便继续说:“我就是对安德森好奇嘛,你和爸爸那天提起他。”
在况陆英持续注视的眼神中,他的底气开始慢慢散去,最后不知怎么,找到个很荒唐,且很不该说的借口:“你们谈得不是对家里很重要的生意吗?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他还没来得及感知到况陆英微妙的情绪变化,李秘书就敲门进来了。
等到他们说完正事,向微明听到哥哥安排道:“带微明先去会议室选个位置,今天的会议他旁听。”
向微明得逞了,却没有刚才被拒绝时开心,但也不能再说不去,于是跟着李秘书出去了。
李秘书领他去会议室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向微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察觉,连称呼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您坐这里可以吗?”
向微明含糊地应了声。
会议开始前十分钟,况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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