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每一个细胞。不管是在天上,还是在海里,又或是在地面,哥哥都在他身边。
时间总是在幸福感降临时流逝地格外快,他们在帕劳的最后一天很快接近尾声。
傍晚回到酒店时,马库斯突然从他的包里掏出一堆冰箱贴,熟练地推销:“况先生,向先生,要选一个留作纪念嘛?这都是纯手工制作的珊瑚冰箱贴,每个图案都有特别寓意。”
况陆英对此兴趣不大,向微明却不同,上前拨弄那些亮晶晶的小物件,一眼就看到有个金色水母造型的冰箱贴。
他举起来,借着将落未落的夕阳查看,半透明的树脂里封着稀碎的金箔,倒是有点他们在水母湖中看到的水母模样了。
“我要这个。”向微明很豪爽。
“哥,你要哪个?”
况陆英瞥了花花绿绿的一堆东西,随便选了一个:“就那个吧。”手指指向的是一个深蓝色的贝壳款式。
马库斯眼睛一亮:“好眼光啊!水母代表永恒的思念,贝壳象征——”
他并没有说完,因为况陆英打断了:“包起来吧。”
向微明对水母冰箱贴爱不释手,冷不丁听到哥哥问:“不再挑选几个吗?你还没给朋友们买纪念品。”
“噢对对对,那我再拿几个好了,马库斯,你还有没有别的东西,陈秉言那个死少爷脾气,可挑了,我怕冰箱贴满足不了他。”
“有有有,在车上,来。”
两人嘀嘀咕咕去选纪念品了,况陆英站在原地,嘴角没忍住往上提了提。
吃过晚饭后,兄弟二人各回各的房间,他们今晚就得把行李收拾好。帕劳没有直达滨城的航班,他们还得先去香港,再辗转回家。
来时也是这样,向微明嫌麻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哥,等你去了美国,申请条私人航线呗,这样你回家方便,我也能经常去看你。”
况陆英完全认真地回复他:“没必要,太麻烦了。”
后面还有一句:“微明,不是所有事都能随心所欲。”
向微明以为哥哥又在讲大道理,撇撇嘴吐槽:“知道啦,开玩笑的,这个家我说了又不算,老爸肯定也不同意。”
行李收拾好后,时间还早,向微明开着窗户吹着海风,觉得如此惬意的时刻,应当是哥哥一起度过才对。
想到此处,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推门出去,径直往况陆英房间门口走去。
中途还是路过那扇透明的落地窗,哥哥没在开视频会议,但正背对着玻璃在打电话。
向微明刚要抬手敲门,哥哥压抑的语句让他下意识停住动作。
“我说过这个月不行。”况陆英的声音很冷硬。
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男声,距离太远还隔着玻璃,听不到具体说了什么。
向微明看到哥哥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哥哥,更是从未听到哥哥说出如此狠厉的话:“我警告你们别去找他,不是觉得我无情吗?他的生活但凡受到一点影响,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的无情。”
况陆英挂断电话,不耐烦地将手机砸在床上。他双手撑在桌沿,肩背的肌肉线条隔着背心面料清晰可见,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
这是……哥哥?
向微明脑子里一片混乱,给哥哥打电话的人是谁?哥哥说得“他”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是什么事情,什么人,把一向沉稳冷静、温和内敛的哥哥变成这样?
比起哥哥近来若即若离的状态,此刻两人之间隔挡的秘密才最让向微明觉得,他的哥哥真的变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