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陈爷爷一去世,他的儿女们露出真面目,不仅否认口头遗嘱,联合起来编造更有利自己的谎言,还私底下联系公司股东,侵占属于陈秉言的遗产,以他是老爷子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为污水由头,将其赶出家门。
整整一个星期,向微明忙得脚不沾地,隔着大洋帮陈秉言处理各种事情。
陈秉言的打算是等到昆扬站得住脚后,再和陈家人正面对抗,在此之前,他们更得小心行事,后续的部署得重新计划,直接影响到向微明回国的打算。
一重又一重的压力砸下来,他突然感觉到了疲惫。
凌晨时分,向微明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看着窗外哈德逊河缓缓流淌,一辆轮渡驶离码头,就会有另一辆轮渡回到码头。
飘窗的软垫上铺满了况陆英的照片,向微明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来到纽约之后第一次没控制住,拨出了跨洋电话。
况陆英在两年前进入集团总部,虽不是向董亲儿子,但手握大权,行事作风干脆利落,没人敢背地里嚼舌根。
滨城时间下午三点,按照况陆英的日常工作安排,此时应当是非常繁忙的,手机通讯消息一般会交给李成洵处理。
向微明只是遵循本能打出去电话,没指望有人能接,忙音响起时,还能保持一丝理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以至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听筒流出时,他愣住了。
“喂——”况陆英的声线还是像以前那么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可仔细一听,又比之前更冷淡了些,隔着手机和看不见的距离,都让人望而却步。
“喂”了一声,对面就不说话了,也没有挂断。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向微明舍不得挂断,又不敢发出声音,紧紧咬着手腕。
他在心里祈祷,希望况陆英能再多说几句话,问问他是谁行,问问他有什么事也行,或者能不能猜到,是他打的电话?
这是张国内电话卡,即便他身在纽约,况陆英也不会知道这通电话自万里之外打来。
向微明胆子大了点,呜咽声不受控制地溢出来,细若蚊吟。
他的情绪除了在赛道上能得到发泄,平时都十分紧绷,这是第一次失控,单单因为听到了况陆英的声音,哪怕只有一个字。
对面一直没主动挂电话,向微明猜测可能是他太忙,以为有人打错,已经自动挂了,所以不再理会。
很快,手机里传来李成洵的声音,是在询问接下来的行程安排。紧接着,况陆英开始说话,不知是不是错觉,听起来没有刚才的那声“喂”那么冷淡了。
他说了很多,不像平时言简意赅的风格,倒让李成洵挑眉多看了一眼。
“况总,下午的会?”
况陆英将文件翻看了一遍,递过去说:“数据对不上,会议改到明天上午。”
纽约天光大亮时,向微明的那通电话还没挂断,他谢天谢地况陆英太忙,看手机的时间也没有,迟迟没发现电话还通着。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像只躲在米缸里的小老鼠,仅仅是听况陆英说了一下午话,就幸福得要冒泡了,连日来的疲惫和压力也消失不少,最后在飘窗的软垫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向微明的第一反应是看手机,他的幸福体验已经结束,看来是被发现了。
不过神清气爽,浑身的动力又回来了。
向微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前往公司,处理完日常工作之后,联系陈秉言。
电话打过去:“方便说话吗?”
“说吧,没人。”陈秉言也被变故拖累了身体,声音不如以往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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