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董,我晚上约了人。”
“那是我说晚了,没关系,你明天回来也一样。”
况陆英摇了摇头,“最近一段时间大概都不会回去吃饭。”
向德清微眯起眼,靠在椅背上抬头,即便坐着,气势上也明显更强硬一些,再开口时语气沉了几分:“谈恋爱了?”
“没有,”况陆英流露出贪恋,“他有点小脾气,我还在追他。”
向德清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他发话:“哪家的姑娘?顺利的话带回家来看看,你妈早就盼你成家了。”
以往话说到这份上,况陆英总能听出言外之意,明白自己的处境,提醒自己不要越界。
可这次,他给出了不一样的回答。
“向董,我之前和妈说过,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过您,我喜欢男人,不会和女人结婚,也不可能和女人结婚。等我的恋情稳定下来,我会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告诉你们。”
“况陆英,”向德清难得对他用上如此严厉的语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喜欢男人,你现在代表的是整个向氏,有什么损失担待得起吗!”
这样的话已经很重了,不是谁都能接下来的。
但况陆英不为所动,连担忧和害怕都没有出现,他只是站在那儿,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我姓况。这些年来,能在向氏立足,甚至被外界认为能代表向氏,全仰仗您的养育之恩,知遇之恩,我是应该报答的。”
他说到这里,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因为接下来的话,足够颠覆他过往三十余年所塑造的稳重自持,知礼克节的形象。
“现在,我有了比我的自尊、比我需要恪守的道德、比我的良知更重要的存在。”他语句平稳,“如果非要我做出选择,那么这些,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他。”
窗外,是难得一见的炽烈火烧云,秾丽的橘红色与紫金色肆意铺满了整个天际,绚烂得近乎悲壮,将僵持的室内映照得一片辉煌,又格格不入。
向德清愠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半晌说不出话。
他们没有点名道姓,但都知道具体在说什么,在说谁。
“你考虑清楚,”向德清的眼神冷下来,“你要面临的不止是我和你妈的发难,还有亲人朋友,乃至所有知道内情的人的评头论足。陆英,你多年来树立的形象,要毁在这件事上吗?”
这回况陆英没有马上接话,他的沉默让向德清的表情放松了些许。
“你最懂事,今天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
“向董,”况陆英开口打断他,“我说过了,这些我都不要了。我辞职或是您找个由头撤除我的职位都可以,我不会辩解。包括我手里的全部股份,也都可以无偿转让。”
“没什么事的话,我得走了,他还在等我。”
况陆英罔顾向德清的拦阻,转身离开,只是在握上门把手的时候,他的动作停下了。
向德清以为他终于明白自己在胡言乱语,要反悔了,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头也不回,非常之平静,甚至还换了称呼:“爸,有件事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已经死过一回了,被救之后想过很多次,死了就死了,死了才是一无所有,可我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能去找他。抱歉……噢不对,我不该道歉,我在爱他这件事上没有错。”
“什……什么?”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饶是见惯风浪的向德清在听明白之后也震惊不已。
不过他能有今天,即便出现震惊也不会被影响思路,既然现在无碍说明过去了,稍一冷静就将此事放置一边。
“他已经和别人有孩子了,你能保证他不会因为孩子,为了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庭,去找个女人结婚吗?”
“对,”向德清还有最后一个武器,“你这么做,对得起那个孩子吗?他让你活着,不是让你和他亲弟弟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