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第一次学会用筷子是哥哥教的,第一次独立行走是哥哥陪伴的,摇摇晃晃扑向的尽头,是张开双臂的哥哥。第一次去学校,第一次去游乐园,生命中无数个“第一次”,都深深烙着哥哥的痕迹。
哥哥是他认知这个世界的桥梁,是他所有勇气和安全的来源,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撼动的一部分。
从亲情到爱情的转变,没有轰轰烈烈的动人片段,是在失去血脉羁绊后,为了继续缠绕,自然而然发生的。
他们无法分开。
终于走到一起,能触摸到彼此,谁也不想浪费时间,耽误七年已是极限,而这如陌生人般的七年本不必存在。
向微明的后脖颈被按//压着,头被迫抬起,承受汹涌的思念和爱意。
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况陆英的后悔难过都已传达给他。
失而复得,珍之重之。
向微明如愿看到了那双平静的眼眸为他失控。
安全套是今天刚买的,况陆英以前用不着这个,他拆袋的动作很生疏。
“别戴了。”向微明从他手里拿走,扔在一边。
况陆英已经失控的眼眸更加阴沉,他想说“不行”,又想说“清理不干净,你会不舒服”,残存的理智摆出了许多条应该做好措施的理由。
他向来是理智行事,只做该做的。
什么是该做的?曾语让他结婚生子,向德清让他放过向微明。这两件他人生中最该做的事,他一件都没能做到。
爱上向微明本身,早已是他循规蹈矩人生中最彻底的离经叛道。他想过也努力过要将这段脱轨的情感拨回正轨,却一败涂地。
既然人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全面失控,眼下这片刻的沉沦,又算得了什么?
况陆英俯下身,几乎是绝望地吻住向微明,将他桎梏在方寸之间。
向微明整个人发红发涨,生了退缩之意却无处可退。
结束之后,况陆英安静地趴在他身后,宽厚的手掌心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小腹。
“去洗澡。”向微明有气无力地催促,动了动肩膀。
身后的人仿佛没听见。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动静,向微明掀开眼皮,“况陆英?”
“嗯。”耳边传来沉闷沙哑的声音。
“想洗澡。”
况陆英顾左右而言它:“你身上有奶粉香。”说完,将脑袋耸进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
向微明的身体极度疲劳,精神尚处在餍足中,说话不带思考:“不会吧,我这两天没回过家,也没见过圆圆。”
小腹上来回摩挲的手停在一处,不动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向微明后知后觉,想要解释:“哥,圆圆他……”
“如果我们能有个孩子,”况陆英打断他,似乎陷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先不说他们两个谁也不具备生孩子的能力,单说这句话,逻辑不通。
向微明当他是闲聊,哼着气音问:“为什么有了孩子我就不会离开你了。”
况陆英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夹杂着莫名的忧伤:“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他们都说,向微明会为了孩子找个女人结婚,孩子需要爸爸,更需要妈妈。
他的语气让向微明感到一阵心痛,打起精神转了个身,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更令人心惊的眼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