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力薄弱才会失控,但有时候,过于强大的意志力和自我控制,恰恰是诱因。”
“况先生的大脑长期强制地向内心和身体下达它认为正确的命令,必须克制、必须承担责任、必须忽略感受。它不允许脆弱存在。”
“可内心和身体并不是没有感知的机器,被压抑的情绪、被忽略的疲惫、被否定的需求,这些并不会消失,而是不断积累。在反抗达到极限时,它们会选择极端的方式,全面罢工。”
向微明握着手机,久久无言。
无法承受的心痛和理解混杂在一起,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叹了口气,最终只是低声请求许宁,将这番对话完全保密,不要向况陆英透露分毫。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夏日的烈阳照进客厅。向微明状似随意地靠在况陆英身边,轻快地提议:“哥,我们现在有很多时间,你有没有什么一直想做,没有机会做的事?可以列个清单,一件一件慢慢去完成。”
他最怕况陆英一笑置之,或者列出一些诸如去读某本书之类的简单愿望,还在心里打了许多劝说的草稿。
然而,况陆英只是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就真的拿起纸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持续了很长时间。
当他把纸递给向微明时,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长串愿望。
有些很简单,比如“在雨天睡一场完整的午觉”、“去看一次午夜场的电影”、“三月份去公园看早樱”……要说最复杂点的,只有一条“还想再去一次帕劳,和向微明”。
还是那年去帕劳的日期,向微明开始准备行李,从前他总依赖哥哥,什么都不操心,现在他要成为哥哥的倚靠,让况陆英安心享受一切。
在出发帕劳前,他回了趟向家。 W?a?n?g?址?f?a?B?u?y?e?i????ǔ?????n?Ⅱ????Ⅱ?⑤?????o??
客厅里,气氛一度凝重。向微明坐在父母对面,进行了一场漫长而坦诚的交谈,将他和况陆英的现状以及决心摆出来。
况陆英的病情让向德清和曾语也不好受。
反对,已经背离了他们的初衷。
而且向微明的态度很强势。
长久的沉默之后,向德清神情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终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威严的眉目流露出妥协的意思:“孩子还是放在家里,等你们旅行回来,好歹时常回来看看。”
坐在一旁的曾语,早已红了眼眶。她别过头,悄悄用手指擦了下眼角。
她对况陆英向来是心疼多过责难,那个孩子太懂事了,只怪他们当年得知真相太过急切,忽视了他的惊惶与无措。
向微明给了父母一个拥抱,声音微哽:“谢谢你们。”
当天晚上,曾语按照和他约定好的,主动给况陆英打了个电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询问大儿子的近况,最后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嗔怒地埋怨:“好久没回来了,记得来家吃饭。我想你,爸爸也想你,是吧?”
电话中随即传来一道略显苍老,刻意放缓的男声,低沉地应了句:“嗯。”
通话沉默了很久,没有人挂断。
最后,况陆英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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