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袤川从他的沉默中嗅出一点隐晦的得意与炫耀,直切主题,质问:“你和栗予怎么回事?”
程袤山哼笑一声,“看见了?”
程袤川烦躁地按下喇叭,滴了把前面见缝插针别进来的一辆小车,“到底怎么回事?”
幸好,他知道程袤山昨日一整天都在家里,晚上也是在家过夜的。
“开车呢?”程袤山问,“那我就先不气你了,安全第一,拜拜——”
“少来这一套。”程袤川耐心告罄,不善地警告。
“好嘛,”程袤山不想再挨一顿揍,打太极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程袤川深吸了口气,紧握住方向盘,“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程袤山反问。
程袤川语速极慢,确保程袤山能把每个字都听清,“因为栗予看不上你。”
深呼吸的人变成了程袤山,也不犯困了,“说得好像他看得上你似的。”
“比你强。”程袤川冷冷讽道,“不然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想和你见面。”
被戳中痛点,程袤山跳脚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是昨天和他表白了。”
程袤川接道:“他没同意。”
程袤山:“但也没拒绝。”
差点闯了红灯,程袤川猛踩下一脚刹车。
在背后早高峰车流的鸣笛声中,他一言未发,扣掉程袤山的电话,绿灯后重重踩下油门,驶向学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要先见到栗予再说。
因为这通电话,程袤川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到学校时已经九点。
他疾步走进教室,却发现讲台上站着个陌生的面孔。
他正退出确认门牌号,听到讲台上那个老白男说:“进来吧,你没走错。我知道突然从年轻漂亮的yuli换成我这个老头,是件很难接受的事。”
学生们哄堂大笑。
已经进了教室,不好临时走人,程袤川阴着脸在最后一排坐下。
不同于栗予卡点上下课,并且只会从举手的学生里挑人回答问题。离上课还有五分钟,代课老师便开始点学生上台听写单词,谁低着头就选谁。
程袤川毫无疑问地被选中。
老师一边调出ppt,一边和第一排的几个学生闲聊。
“Yuli去哪了?放心,他下周就会回来。Yuli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才临时找上我——”
话还没说完,他只见那个刚刚走到白板前的高个头男生,丢下马克笔便返回座位,拎起背包,出门左转走人。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
开向栗予家的路,程袤川早就烂熟于胸,连有几个红绿灯都记得一清二楚。
一路飞驰到目的地,在楼下等了会,他跟在别人身后,蹭了门禁进去。
还是那张熟悉的门扉,这是程袤川第二次站在这里。
联想到上次不太好的回忆,他敲门的手停驻了片刻,但犹豫很快被急切想要见面的担忧取代。
笃笃笃,他谨慎地只敲了三下,屏息等待。
过了几秒,屋内才传来延迟的反应。
“谁呀?”栗予用英文问,声音闷闷的,拖沓而缓慢地向门边走来。
程袤川刚张开嘴,又迟疑地闭上。
如果让栗予知道是他,只怕连门都不会开。
清了清嗓子,他把语调抬高了些,尽可能地向印象中那种活力十足又飞扬的声音靠拢。
程袤川说:“是我,程袤山。”
门内停滞的脚步重又动起来。
“你怎么来了?说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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