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程袤川看起来若无其事,坦荡地向他们扬手。
上次音乐节,栗予通过叶霏雨认识了张蔚,但后续并没有再和他有往来。
前几天,张蔚突然找上他们,主动问两人想不想出来,他最近刷到一条还不错的新手徒步线路,打算多喊几个人玩。
连日来栗予都在对着电脑熬夜,收到消息时,刚巧本学期最后一个作业收尾。
他查了查这条线,是丛林之间的栈道,地势基本平缓,一路还可以溯溪,好走又有趣。
入夏后天气闷热,城市里没有一丝风,栗予没多想,便和叶霏雨一块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现在栗予算是知道,这又是程袤川的诡计。
和程袤川的事,连叶霏雨都不知道,不必说其余的泛泛之交。栗予不想让旁人察觉异常,只好装出笑容满面的样子,和他们一起跟程袤川打招呼。
他的衣裤鞋都是以干净简单的白色调为主,在茂密深绿的树丛间十分亮眼,拍照也上镜。
好巧不巧,程袤川穿了黑色的冲锋衣和运动裤。
但衣服这种事也不好说是不是故意,栗予闷闷不乐地坠在队伍最末尾,边拨弄头发,好把耳钉遮挡得更严实一些。
那天下课之后,他回到家,被气得立刻就想摘下耳钉。可这款耳钉他已经戴了有四年,感情深厚,而特意换掉又会显得很在意,正中程袤川的下怀。有关程袤川的事,栗予一想就头痛,思来想去,他趴在床上睡着了。
溪水淙淙,阳光透下来,树叶仿佛发着光一般。
空气清凉而湿润,栗予深深吸气,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对身后说:“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什么?”程袤川两大步迈上前,和他比肩,弯下腰,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唇,“抱歉,水声太吵了,我没有听清。”
熟悉而辛辣的香水味涌入鼻腔。
栗予自觉,他和程袤川的身高差不算太过分,仅仅十五公分而已。可程袤川向他倾身的动作却非常夸张,仿佛他是什么小矮人,光把耳朵挨上来还不够,漆黑的眼睛也斜向他,牢牢锁住他的嘴唇。
不同于栗予皮肤白皙、发丝浅棕,全身上下哪里的颜色都很淡,程袤川的眉眼发色都是浓黑的,配合他俊美深刻得不似亚洲人的五官,凑到面前时冲击力十足。
水蓝色小钻在栗予眼前摇动,这颜色一点都不适合程袤川,闪亮亮的光彩直晃得他心烦意乱。
不安地习惯性舔了舔嘴唇,他看见程袤川的目光变深了,狭长而残忍的眼睛目的性很强,像是某种猎食动物,过分侵略地在栗予露出的一点口腔黏膜上巡梭,仿佛那水红柔嫩的地方不是嘴唇而是别的什么。
根本不记得自己要说的话了,栗予一阵心慌,快步和他拉开距离,跑去了朋友身边。
这条路线宠物友好,他们碰上不少小狗,还有野生火鸡和吸蜜鹦鹉。
时近正午,太阳渐渐毒辣起来。
一路走走拍拍,他们中途还下水玩了一阵,这会儿刚走完大半。
突然,程袤川说:“我需要休息一下。”
张蔚有些奇怪,这种缓得像是平路的小坡,怎么也不该能累到程袤川。
他看了眼表:“我下午学校还有节课,有点儿来不及了。”
程袤川坚持:“那我们分两路,有事就先走。”
几人互相商量,栗予和叶霏雨也低声对话了几句。
线路本身不长,他们都倾向于尽快走完,再去附近的唐人街一块吃饭。
最后留下的,只有程袤川和栗予两个。
注视着前面一行人慢慢走远,直到脚步声也不能听见,程袤川转过头,问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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