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却垂眼,把数据卡放进手掌里包起来。其实相机里的照片他都在手机上有备份,只是这台机子存在的意义,池却隐隐感受到,绝不止是里面的1082张照片,和几段低像素的影片。
他从老陈的铺子里走回民宿,程昇在门口等什么人,看见他,走上来问:“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打你电话也没接。”
“我没带手机,”池却往前走,程昇跟在他身边一起进了屋子,“什么事?”
很少还能看到出门不带手机的原始人了,程昇问:“你还有多余的空房间吗?我们可能要在你这里多留一段时间。”
程昇指了指齐柏宜房间的方向:“里面那个祖宗又烧起来了,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一直要在牧道上,太奔波了,他现在的身体受不了。”
池却是很擅长反省的人,仔细想了想,便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猜测是由于昨天晚上,那两个蛋挞让齐柏宜在室外多站的那十分钟产生的问题。
齐柏宜和程昇都知道拍摄没有准时推进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损失,齐柏宜若是能撑必然不会拖延时间,但程昇知道,要没养好病,齐柏宜就一直会是这种虚弱的状态好不了,到时候可能就不只是感冒发烧这样简单了。
程昇看了眼池却的表情,没看出什么来,便说:“其实他这几年,一直过得挺累的。”
他和齐柏宜认识十多年,一直和他待在一块,可能对于他的有些潜移默化的改变并不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但回想以前,对比现在,只把两个结果放在一起,说是换了个人也不为过。
几乎所有认识齐柏宜的人,给他的评价都很统一,工作上要求多、很难搞,但私底下性格很好,为人亲善好相处。
程昇大约是唯一不觉得现在的齐柏宜是性格好的,因为他看过齐柏宜从前的样子。
齐柏宜在出席宴会时收到这样的赞美的时候只是笑,好像接受良好,程昇看他挺立的西装和昂贵的领带,心里腹诽齐柏宜自己一个人单独待着的时候,性格都能算得上扭曲,又那么多不良嗜好,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让齐向原再上一次娱乐新闻。
池却终于把目光移到程昇脸上,先问:“退烧药吃了吗?需不需要再去一趟诊所。”
“药吃了,早上六七个人给他堵在房间里看他吃下去的。诊所他不去,”程昇无奈耸耸肩,“说是这次再让他跑那么远去打吊瓶就把我杀掉。”
“……”池却说,“他难道还真的能把你杀掉吗?”
“是不能,”程昇麻木道,“但他真的会扣我奖金。”
池却就不说话了,从抽屉里拿出记事用的本子,又和别日客通了个电话,对程昇说:“你们继续住着就行了。”
“好好好,”程昇说着掏出手机,“那我把钱转给你。”
池却拦了他一下,说:“不用了,你就那么点钱,留着给他扣吧。”
程昇被他噎了下,恍惚好像记得,池却以前嘴巴也是很厉害的,虽然不爱说话,但就算是和齐柏宜,也从没有在言语上吃过亏。
池却给程昇倒了杯热奶茶,问他:“他为什么累?”
程昇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奶茶带着温热从喉咙一路走向身体内。他道了谢,思索几秒,其实觉得齐柏宜改变的节点,和池却离开的时间点有些意外的重合。
他自己也存有疑惑,很想问池却为什么当时一声不吭,拉黑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齐柏宜在池却断联的头几天绝对不算好过,他大晚上去齐柏宜家里把他接到医院挂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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