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校长是瞿克的朋友,当初冯逍呈艺考学画还是他推荐过去的,所以即使他两次落榜,手里只有高中毕业证和几张校考合格证,校长还是同意他留在画室当助教。
冯逍呈脾气是不太好,但工作上的事还是肯认真负责的。
恐怕校长和瞿克谁也没有想到自己画室会被学生家长揪住“师生恋”的小辫子,上门找说法。
路上,我听瞿克说完,没有吭声发表什么看法。
其实幸灾乐祸。
这是冯逍呈应得的,他实在活该。
瞿克说,女方家长已经在画室了,当事人也都在。
他问我知不知情,认识那个女孩吗?冯逍呈和画室学生谈恋爱的情况是否属实?有没有误会?
一连串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确实不知道,自从那天清晨早饭后不欢而散,我早就把聂齐齐给屏蔽了,没有再点进去看过他发来的消息。
现在想起桑节,我的鼻尖便又闻到一股虚无的香气。
眼睛也仿佛看到一对苦命鸳鸯。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于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又摇头,心想,冯逍呈确实很擅长惹事生非。
画室是一座三层的复古建筑,装饰别致,进门就是一个摆满石膏像和书法石板的小院子。穿过院子,正对大门的老师办公室面积不小,是单独的一层建筑,门前正放着一个长满青苔的小喷泉,门大开着,门内摆着木雕的长屏风。
因此,我们走近了,可以清楚地听到声音,却看不到里面,他们大概也没发现我们。
瞿克走到门前便不走了,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便抱手立在门前,光明正大地偷听。我抬头往一侧的教学楼扫了眼,瞥见几个脑袋从二楼伸出来朝这边张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办公室内的争执还在继续。
真是好热闹啊。
但我没听进去,再听了一会儿,才进入状态。
其实全是桑节的母亲在质问老师,偶尔响起桑节几声啜泣,她也说话了,但我听不清。
在女人连续几声言语尖锐的指责后,桑节的声音终于大了一点。
“有没有人听我说话啊!这是我的事情吧?你们为什么都不肯听我说?我没有和冯逍呈谈恋爱,你们能不能先搞清楚再来烦我?”
听到桑节在否认,我当即皱了皱眉,心头一跳,瞿克也望向我,眼神犹疑。
我只好摊手,摇头。
甩脱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
“桑节,妈妈不想在这里和你辩论,你不用着急否认,妈妈自己有眼睛会看,这段时间不是他天天放学准时送你回家吗?难道画室老师跟学生正常相处就是接来送去的啊?你现在在这里帮他推卸责任,他呢,你自己看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我的手指顿了几秒,慢慢蜷起来。
确实,我没有听到冯逍呈的声音。他不说话,这使我想起初中他殴打余则后被叫家长。
那时也是没有家长来,他默不作声站在人群里看自己的戏。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或许是嘴角带笑,漫不经心,否则桑节的妈妈怎么会那么生气,言语间巴不得把诱拐少女的嫌疑给他扣实了。
屋里传来细微的动静,是跺脚声。
桑节显然气闷无语到不行,好半天才再次开口,苍白地重复,“我们真没有……信不信随你,倒是你,现在搞得全画室都知道了。”
“你还撒谎骗妈妈?一会儿没关系,一会儿又全画室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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