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席看见一贯目中无人的镇抚使拿着茶杯发白的指尖,眉梢一挑,忍不住又打量了几眼这位奇女子。
不像是半月前那般肆意洒脱,眼下容显资倒是被宋瓒打扮得有了几分金尊玉贵的死气。
但没死透,细看还有鬼火在烧她的魂。
听到王祥话的刹那,容显资明白这是在挑动宋瓒,她面不改色,疑惑问道:“玹舟你是被什么耽搁了吗?”
她随手摸了摸发髻,朝着宋瓒露出那金锁链。
“哟,这位姑娘怎么还戴着锁链呢,”王掌印惊讶捂嘴“宋大人,好歹是姑娘家,赶快给人解开罢。”
宋瓒嘴角噙笑,合着王祥心意道:“北镇抚司的罪人,自是得锁着。”
王祥说错话般:“那是咱家多嘴了,还是按北镇抚司的规矩办吧。”
容显资另一只手将想起身的季玹舟拉下,她拧眉朝宋瓒道:“宋瓒,何时回府?”
那王祥又开口:“姑娘护季公子护得打紧呢,放心,有我在宋大人为难不了他。”
季玹舟看着煽风点火的王祥,并未辩驳一二:“王掌印不若先谈事罢。”
“掌印为圣上身边人,却出宫与三大殿砖石息息相关的商贾交谈,不怕我言明圣听?”宋瓒冷声开口。
容显资冷冷回道:“大人挟持其未婚妻,呈上去了也说不干净吧。”
一听见三大殿,兰席那纨绔样子就立刻散开了去:“诸位慎言。”
季玹舟x却抛出一石破天惊的话:“三大殿的砖石,四月便可送至京城。”
王祥那尽在掌握中的神情一下破碎,孟回和兰席更是诧异看去。
若是四月就送至京城,里里外外得少捞多少油水,赶多少账本。这季玹舟也是拿着三寸了。
王祥冷笑一声:“季公子,口气不小。”
季玹舟面不改色给容显资斟茶解腻:“王掌印不是也说了,季氏家底颇丰,应当感恩圣上吗?”
这话旁人听来是季玹舟也在逼王祥,可此间还有一人却心下一紧。
孟回喉咙滑动,掐了掐自己掌心。
只有他知道,他给容显资办的户籍是安在季氏名下,连同那容显资在扬州得的那份造砖厂的生意,也一并在他办的那份户籍上。
孟回额头冷汗涔涔,方寸大乱,一抬眼却和季玹舟的眼神对上。
季玹舟不着声色挪开目光。
被季玹舟摆了一道的王祥心下窝火,自觉脸面有损,阴沉沉开口:“宋大人,我看容姑娘发髻凌乱,你且带其回府整理罢。”
这话说得阴损,容显资冷笑:“我在厢房小憩等宋瓒,发髻自然散乱,怎么,王掌印睡觉起来,头发丝还板板正正?”
提到容显资,季玹舟沉着的样子终于慌张了一分。可言多必失,他未言半句。
王祥看了看宋瓒阴沉的脸色:“哎,季公子明明早就到了云鹤坊,却还迟了,我还以为在何处藏着,想见容姑娘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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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熙攘的闹市中穿行,路人远远瞥见这辆四驾朱轮车,便知是惹不起的权贵,慌不迭地退避三舍,在熙攘的人潮中硬生生让出一条路。
车辕上侍立的婢女与驾车的马夫皆僵直着身子不敢稍动,更恨不得能割下双耳,不去听身后车厢里泄出的动静。
那金锁链中间被宋瓒攥着,在宋瓒手中绕了几圈,容显资的双手就这样被逼靠在一块,挣扎不了半分。
被压在软垫上的容显资被迫承受着宋瓒带着怒火的衔咬。
离开时,容显资先一步上了马车,季玹舟扯住了宋瓒。
——有什么大可冲我发,勿将怒火泄在阿声身上。
狭隘的车厢只有衣料摩擦声和濡湿水声,可这句话却在宋瓒耳边狂吠。
良久,他终于结束了这场漫长又窒息的掠夺,他看着身下女子眼底的屈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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