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疏想,她最不习惯的,应该是无人在她下厨时打下手。
以后午食她还是出去吃吧。
不用生火洗锅,花几文钱就能吃得肚圆儿,何乐而不为?
她笑应,“好啊。”
这晚,姚映疏睡得格外香甜,谈之蕴也睡了这几日以来最好的一觉。
唯有谭承烨,坐在点了灯的院子中,哭哭啼啼地抹眼泪洗衣裳。
这小少爷从小到大哪儿洗过衣裳?搓得手都红了,勉勉强强把衣裳上的皂角清洗干净。
第二日,他打着哈欠去私塾。
趁着夫子不注意,在底下偷摸打瞌睡。好不容易捱到散课,谭承烨趴在桌上正想补眠,忽然,以徐天浩和张原为首的同窗围上来,礼貌客气道:
“谭同窗,我看你方才的课好似没听懂,我记了札记,你可要抄录一份?”
“谭同窗,我给你讲解一遍吧。”
“谭同窗,我也可以帮你补习。”
谭承烨懵了,“啊?”
什么?
因着打哈欠挂在眼角的泪珠滑落,亮晶晶的,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难受得紧。
谭同窗都因听不懂夫子的课自责哭了,多么好的少年,他们怎么听信谣言,妄加揣度他呢?
小少年们越发热情。
“谭同窗,我家里有许多之前的札记,明日我给你带来。”
“谭同窗,你过去些,我坐你旁边讲。”
无数的话钻进耳中,谭承烨的面色从迷茫到震惊到麻木再到绝望,只用了短短几息。
天爷啊,我求求你们,还是无视我罢!
第40章
天还未亮, 外头就起了动静,不知是谁碰倒了什么东西,引得大福咯咯直叫。
姚映疏皱着眉头翻身, 手掌下意识捂住耳朵。
幸好那声音很快消失,侧脸在枕上轻蹭, 她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姚映疏总觉得自己睡不踏实,好像忘记了什么。
某个瞬间, 她忽然睁眼,打开窗子瞧见正要离开的谈之蕴,急忙喊道:“等一下!”
找出一锭银子,姚映疏披上外衫, 匆匆忙忙追出去。
谈之蕴等在原地, 温声问:“怎么了?”
姚映疏把手里的银子放在他手心, 叮嘱道:“前两日忘了,昨夜听你说要回书院住才想起,你记得宴请王公子和他的表弟, 这次的事多亏了他们。”
天边泛起鱼肚白,熹光从东方亮起, 眼前的姑娘只着里衣,大片雪肤和修长脖颈暴露在谈之蕴眼中,他挪开视线, 这一低头,正好看见她握住自己的手。
姚映疏在姚家做了多年活计,原本手上肤色并不白皙,但在谭府吃好喝好,雨花又每日拿香膏为她擦手, 养护了几月,这双手终于展现出该有的模样。
手指细长,根根分明,指甲修剪整齐,泛着健康的粉嫩光泽。
掌心温热,指腹尚留有薄茧,此刻与谈之蕴肌肤相触,似有痒意从她指尖传递到他掌心。
谈之蕴若无其事拿过银子,松开姚映疏的手,“好。”
姚映疏还未完全清醒,人正迷糊着呢,也没发现异常,再度叮嘱一遍,“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
殷殷嘱咐的模样,倒真像极了一心为丈夫儿子着想的贤妻良母。
谈之蕴恍惚了一瞬,很快醒神,温声道:“我记住了。”
姚映疏这才放松,对谈之蕴摆摆手,打着哈欠回屋,“你去吧,我再回去睡会儿。”
谈之蕴在背后凝视她的背影,直到姚映疏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垂眸望了眼手中银子,转身离开。
等姚映疏再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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