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烨盯着桌上饭菜,肚里不断唱着空城计,口中生津,咽了一口又一口涎液。
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躲到姚映疏身后,闭眼默背文章。
香味不断钻进鼻尖,姚映疏也有些受不了,她抿抿唇,直接对宗祺禹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宗祺禹放下木箸,起身走到牢门前,注视着姚映疏的脸,嘴角轻抿,似羞涩般道:“昨日我便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想与娘子认识认识。可谁知娘子不领情,我只能出此下策。”
姚映疏:“我何曾不领情?公子想知道我的名姓,我不是告诉你了?”
宗祺禹立马道:“那不一样,不过是娘子的搪塞之言。”
行。
姚映疏妥协,认认真真道:“我姓姚,名映疏,星旗映疏勒的映疏,不知公子可满意了?”
她神色柔和下来,轻声细语的温柔模样令宗祺禹目光发痴,直到听见身后重重的咳嗽声才反应过来。
“完了。”
这小魔星一脸得意,视线锁在姚映疏脸上,笑容灿烂,“经过一晚,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娘子入我府中,与我日夜相伴。”
“你放屁!”
“你做梦!”
母子俩同时出声。
“嘿,你们这不识好歹的。”
尤安和上前指责,“宗少爷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还配不上你这小娘子了?我告诉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牢里折磨人的手段多得是,若是不想受苦,就乖乖……”
话未说完,宗祺禹一把将尤安和推开,拉着脸盯着姚映疏,像个吃不到心爱蜜果的孩童般撒泼道:“为什么?你为何看不上我?”
“那是因为她已经有了夫婿。”
姚映疏尚未开口,突然有道声音替她回答,熟悉到令她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出现了幻听。
她还未做出反应,身后的谭承烨踮起脚尖偷偷转过头来,待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时,眼泪瞬间涌出来,似雏鸟归林扑上去,大声诉说着委屈。
“小爹,爹啊!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和娘都要被欺负死了!”
这一声犹如石破天惊,将在场所有人,包括正往此处赶来的人镇住,眼里均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爹?
……娘?
宗祺禹猛地偏头看向来人。
那是个步履匆匆的年轻男子,虽衣着凌乱不雅,但身量高挑,生得极为出色,眉目熠熠如松风水月,月下修竹。
此刻眼里夹带焦急,正大步往此处奔来。
泪眼迷蒙的谭承烨眼尖地瞧见谈之蕴身后跟着的人,虽不清楚那是谁,但能找到这儿来,定是非富即贵。
掩在袖下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里泪珠滚滚而落,他扑到牢门上,两只手穿过缝隙去够谈之蕴,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伤心欲绝道:“爹啊,这里又脏又乱,他们还不给我和娘饭吃,我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你去求求知州大人放了我们吧!我娘和你都成婚这么久了,夫妻恩爱如初,她怎么能抛下你去给人做妾呢?”
“大庭广众之下强抢良家妇人,平州城还有没有王法啦!”
姚映疏此刻也回过神来了。
她睁大眼,牢牢注视着大步走来的人,指尖微微颤抖。
他找来了。
他真的找来了。
刹那间,姚映疏鼻头发酸,说不出心里是何情绪。
感动?委屈?
或许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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