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可缩回脚,被他伸手一推,全须全尾地蜷在座椅,滑落的大衣又被拽起,粗暴地扔在她身上,盖得严严实实。
她努努嘴,悄悄瞟他一眼,人已经彻底气疯了。
黎可把大衣往上拉一拉,蒙住了脑袋。
车里寂静无声,不过几分钟之后,身边已经完全没了动静,而是响起了轻缓的呼吸声——黎可已经蜷在车椅上睡着了。
贺循头疼欲裂,心如烈焰和寒冰同灼,缓缓松开拳头,手指冰冷而手心潮热,极沉地吐了口气,无力地揉了揉自己眉心。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如混沌凝缓的浆糊,或者冷热交替的岩浆,不知道何从来的气流乱窜,将人气死又气活的疯狂。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甚至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框定她。
黎可的确睡着了。
她不确定自己具体睡了多久,但应该不会很长时间,只是刚刚陷入梦境,她就被贺循粗暴地推醒,还有 Lucky舔手指的湿热,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车窗外。
外面高楼林立,灯火璀璨,显然还是在城市中心,并不是安静的别墅区。
“黎可。”
贺循带着 Lucky站在车门外,不耐烦地喊她,“下车。”
贺循握住了盲杖,身边还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胸前佩戴着名牌,很像大堂经理之类。
黎可精神萎靡,脑子发懵,刚睡醒就被喊起来很难受,她抓着大衣,踩住高跟鞋,慢吞吞地滑下车。
“这是哪?”她嘟囔问,睡眼惺忪,睫毛膏几乎要黏在眼睑。
没人回答她。
那个西装男人犹豫着比划手势,客气道:“贺先生,您看我是扶着您的手?还是牵着您的盲杖比较合适?”
盲杖在地面滑动,贺循淡声道:“不用,在前面帮我领路就好。”
黎可打量周围,这里不是酒店,看样子大概是那种高级公寓。
贺循已经迈出了步子,又突然顿住脚步,偏了偏头,冷声:“跟上。”
她拢拢披在肩膀的大衣,懵懵懂懂地跟上了贺循的脚步。
公寓管家一边走一边说话:“您小心脚下,这里有三级台阶……往里面就是公寓大堂。”
“下午您的家里已经做完了清洁,买的东西也放置好了,您跟着我往左边走,我们现在绕过大堂,入户电梯在左边。”
贺循:“我还记得。”
管家道:“您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过。”
贺循沉默:“是。”
黎可默默无言地跟在他俩身后,管家伸手摁了电梯,领着贺循和 Lucky进了电梯,黎可也跟着走进去。
Lucky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分外专注地蹲在贺循身边,黎可垂着脑袋,虚踮着磨脚的高跟鞋,百无聊赖又精神恹恹地倚着电梯,电梯后壁是巨大的镜子,她凑近,对着镜子拨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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