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次!Action!”
江延攥着报告单,低着头,眼神蒙上了北城冬日厚重的浓雾,麻木地穿过嘈杂的人群。
郁倾烦躁地将精神科挂号单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抬头,如同被电流击中,死死钉在那个瘦削孤独的背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医院里所有的嘈杂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郁倾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让他整个人的呼吸骤停,血液倒流。
那股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剧痛和排山倒海般的心悸,瞬间冲垮了所有平静的伪装。
监视器后,叶锦程屏住呼吸。
成了!郁倾这个被彻底击穿的眼神,就是他要的!
紧接着,镜头推向江延。
似乎感应到那灼人的视线,他身体猛一僵,如同生锈的机器般缓地转过头。
当他对上郁倾的眼睛时,整个人冻住,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但几秒后,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选择转身就走。
在无人的楼梯转角时,一只滚烫的手猛然伸出,如铁钳般死死箍住他的手腕,相触的皮肤,被热汗洇得潮湿发烫。
郁倾喉头痉挛,无数酸涩滚烫的话堵在胸口,目光盯着他手里的单子,最终只挤出一句干涩的:“你生病了,严重吗?”
江延将单子随手塞进口袋,“普通感冒而已。”
郁倾呐呐道:“你这人总是这样,忙起来就不管自己,以前也是……”
“您还有事吗?”江延平静地打断。
“我……”
见对方没有迟迟没有说话,江延用力抽回手,迈步往楼梯下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沉默的郁倾突然伸出双臂,一把抱住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江延的骨头勒断。
郁倾声音发紧,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当年是我混蛋,我知道,但你就不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江延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嘴里说着残忍的拒绝,“没必要,现在这样对你我都是最好的。”
“可我一点都不好,我后悔了,”昔日光鲜亮丽的爱人,此刻已经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像是在问江延,又像在凌迟自己,
“我那时,我那时怎么会同意分手?我怎么会放你走……”
叶锦程盯着监视器里两人,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他拿起对讲机,“编剧在哪?给我加一页飞页,在这后面加一个吻,要那种不顾一切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吻,现在就要。”
整个片场瞬间哗然,现场加吻戏?
编剧团队临时修改剧本,几分钟后,一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飞页送到了郁倾和江延手中。
江延捏着那张薄纸,指尖微微发烫。
该怎么做?
他没想到第一场吻戏会来得这么快,但此刻他的大脑被各种混乱的情绪充斥,片场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抬起眼,撞上郁倾投来的目光,那双深沉的眼眸里,翻涌着同样尚未抽离的剧烈情绪。
现场这么多人还等着他们继续,没有时间排练,没有时间准备。
“Action!”
镜头重新聚焦。
“我是真的喜欢你,但你可能不相信……”
郁倾在江延挣扎间,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吻上他的唇。
那不是温柔的吻,江延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滚烫的唇舌带着近乎啃咬的力道,毫无技巧可言的,充满了宣泄,如同海啸般将两人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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