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杀青,是不是马上就得收拾行李离开剧组酒店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副导演接口,语气里带着感慨,“感觉昨天才开机呢。这一分开,下次合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看向江延,“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是直接回公司报到,还是先给自己放几天假缓缓?”
江延端起面前的清茶,以茶代酒回应着,“看公司安排,应该很快就要开始接触新项目了。酒店那边我明天就会收拾好搬走。”
他的声音平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掠过斜对面的郁倾。
郁倾面前的酒杯满着,一口未动。
他根本没仔细听这些人在讲什么,但听到离开搬走之类的字眼,微微皱起眉头。
戏拍完了,人自然也要散了。
一股莫名的烦躁感油然而生,只觉得这包厢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沉闷,周围的谈笑声都化作了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郁倾侧过头,对旁边的林斯杰说了句,“有点闷,我出去透口气。”
话音未落,他已经推开椅子,径直站了起来。
席间的谈笑声戛然而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郁倾却恍若未觉,面无表情,直接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
郁倾找了个没人的露天卡座,从口袋掏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又被他长长地吐出,看着它们在夜风中迅速消散。
他闭上眼睛,眉头却越锁越紧。
那些带着强烈痛苦色彩的模糊画面碎片,再次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腾。
他觉得自己拍这部戏拍得有些魔怔了,那些不属于他的情感和记忆,搅得他心烦意乱。
林斯杰很快跟了出来,在他对面的藤椅坐下,看着他阴沉的侧脸,“你怎么回事?脸色那么差。”
“没怎么,不喜欢这种场合而已。”
“不喜欢那你还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林斯杰对他这种行为感到十分无语。
郁倾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又吸了一口烟,睁开眼睛,目光看着楼下远处流动的车河。
他烦躁地摁灭了还剩大半截的烟。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林斯杰看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下一沉,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之前接这个本子,是你自己评估过说能驾驭,拍完也能顺利出戏的。郁倾,你入行这么多年,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
别栽在戏里,别栽在江延身上。
“我知道,这种事情不用你提醒我。”
郁倾语气带着非常刻意的疏离和冷淡,像是在说服林斯杰,更像是在告诫自己,
“投入感情是演员最基本的专业素养。我怎么可能……把戏里的感情当真,还傻兮兮地带到现实里来?”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通往阳台的厚重玻璃门内侧,一道颀长的身影如同被定住,停在了昏暗的光影交界处。
江延站在那里,将郁倾最后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系统在他脑中啧啧了两声,【看看,亏你还担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巴巴地跟出来。听听人家这话说的,拍完戏没利用价值了,翻脸不认人,撇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够绝情!】
江延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在脑中平静地反驳:“要说利用,也是我在利用他。”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也就你到现在还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是他吃亏了,被人当工具用完就丢还替人数钱呢!】
江延没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但他也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只是看了一眼郁倾的背影,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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