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林非誉侧看过来的眼睛。那瞳色漆黑,比身后的夜空更加深邃,似乎能瞬间洞悉他刚才的心中所想。
“怎么了?”林非誉问。
“没有,”江延略显仓促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低头,看着图片上那抹炽烈的红,随口道:“这花很好看。”
原满见他似乎感兴趣,就让小助理拿了几枝过来。
她介绍道:“他们当地人有个说法,把扶桑花插在左耳上方,表示‘单身,希望能拥有一个爱人’;而插在右耳上方,则表示‘我已经拥有爱人了’。”
“原姐,那我要是戴两边呢?”旁边的小助理好奇插嘴。
原满笑了下,道:“嗯……那大概就是虽然有爱人,但不介意再多一个。”
“哇,可惜我还一个都没有呢。”
江延心不在焉地听着,就看见身边的林非誉突然伸出了手,捻起一朵最为鲜艳的扶桑花。
他垂眼,在手里静静地观赏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将那抹烈焰般的红色,别在了自己左耳上方。
墨黑的发丝与冷白的耳廓之间,那一点艳色惊心动魄。
江延的视线被牢牢抓住。
左耳。
是什么意思?
单身。
林非誉当然是单身,不然也不需要每时每刻都往自己的腺体上贴抑制贴。
但后半句,希望能拥有一个爱人。
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自然是好事。
以后林非誉的发情期再来到,就可以不需要痛苦地靠自己生生硬抗,或许可以求助他喜欢的alpha,用一个临时标记缓解痛苦。
这样一来二去,或许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那花就可以换个地方戴了。
应该戴在右耳。
我已经拥有爱人了。
江延盯着那朵花,看了许久。
忽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似乎无意间擦过林非誉鬓角的碎发,极轻地触碰到那微凉的耳尖,下一秒,直接将那朵扶桑花取了下来。
“你……”
林非誉怔住,抬眼看他。
江延沉声道:“脏了。”
林非誉低头看到了江延的指尖,被花朵根部渗出的汁液染红了,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指腹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但他的耳朵应该是红了。
江延将花放下,对原满道:“就用它吧。”
原满点点头,“好的,我记下来了。”
剩下的时间,江延还需要和他们逐一确认完所有细节。
但他们说了些什么,林非誉并没有听得太仔细,他垂眼,盯着江延指尖的那抹红色,头脑里占据了别的声音。
等所有东西对完,时间早就已经过了饭点。
江延站起身,与林非誉一同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又麻烦了对方很久。
除了第一次见面以外,似乎对方一直都在帮自己。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一层层往下跳动,在彻底降到底前,林非誉忽然开口,“我有点饿了,你愿意和我再一起吃个晚饭吗?”
“好,不过这次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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