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芳略有一滞,但终是没劝,由着她去了。
卫湘端着那托盘走向纱屏,天晓得她心里紧张成了什么样子。容承渊在纱屏那边见她往这边走,还饶有兴味地支着下巴在看,但见她走到近处仍无止步的意思,眼见是要绕过纱屏往这边来,忽而便慌了,下意识地想起来坐好,勉强维持些待客之道,却又实在无力起身,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手忙脚乱地把那副华容道掖到了枕下,自己也说不清这有什么道理。
枕头才放好,那道倩影已绕过纱屏,端着他想要的粥,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容承渊皱眉看她:“娘子做什么?”
“这是……掌印要的粥。”卫湘强作冷静,却遮不住语中的轻颤。这是没办法的事,她原就是惧怕这些权宦的,何况站在最顶尖的掌印?且她似乎还得罪了他!
心眼比针眼都小!
卫湘心里揶揄。
早先敢那样来见容承渊,是因她真没觉得那点事值得他计较,现下看来,她属实是高看他了。
她垂眸将托盘放在那方榻桌上,揭开青瓷钵的盖子,上手盛粥。她的手纤细白皙,执起浅青色的瓷匙,一勺勺舀起白与翠相衬的粥,让这再简单不过的粥都被添了几分仙气。
容承渊看得心情挺好,待她放下粥碗、摆好小勺与筷子,他便理所当然地凑过去,拿起小勺,悠闲地舀了口粥。
卫湘在一旁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他每吃一口,她都觉得心跳要停两下。
于是当他吃到第三口时她就受不了了,用力抿了下唇,窒息地启唇:“……掌印。”
容承渊光顾着吃粥,没顾上抬头:“嗯?”
卫湘道:“掌印若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说。”
“什么?”这回容承渊抬头看向了她,眼中却满是疑惑,“什么打算?”
他这反应,倒弄得卫湘也一怔,只觉这疑惑似乎太真,转念又想该是装傻,便沉了口气:“掌印差宋公公来与我说那些……”她忍不住看了静立一旁的琼芳一眼,“总不能真是为了逗趣?”
“逗什么趣?”容承渊瞧瞧面前的粥,愈发费解了,“若觉得是逗趣,娘子何以还做了这粥?”
“什么?”卫湘惶惑不安,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问了,又扭脸去看琼芳。
琼芳隐隐觉出点端倪,上前欠身道:“掌印,我们娘子只怕您是恼了她,借着粥做筏子,要教训人呢。奴婢觉得不像,便说您是在与她逗趣,娘子不敢信,这才寻来问个究竟。”
容承渊眼看着卫湘本就不大对劲的脸色随着琼芳的话一分分变得更加苍白,心下虽是想笑,却厚道地忍下了。
他将瓷匙撂在碗里,想了想,复又抬眸去看卫湘:“褚氏那事,娘子口口声声地质问,是不是因为自己出身卑微,便连崴脚都是错的。现下我也想问问——”他略偏了偏身,食指支在太阳穴上,“怎的?是不是咱家挨了那一刀,便连想吃个粥都显得别有意图?”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