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怔忪不言,踟蹰几度,终是没有强求,失魂落魄地出了清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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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数日,宫中人心惶惶。
人人都知道清凉殿里出了事,却又谁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就连文丽妃、凝妃这两位协理六宫多年权势颇大的人,也没能打听来一点消息,唉声叹气地感慨御前宫人真是守口如瓶。
莲贵姬提起这事,满面的费解:“明姬那日高高兴兴地出去,后来是哭着回来的,臣妾起初觉得或与她有关,后来又觉得她哪有本事惹起这样大的风浪,搞得宫中上下都人心惶惶。”
怡充华则说:“皇后忽而免了六宫的问安,也不知何故。”
所幸卫湘还有容承渊,容承渊在事发的次日就来和她细讲了经过,却也显然心神不宁,再三叮咛她切勿往外透露半个字。
卫湘恳切地点头:“事关重大,我自知轻重,你放心便是。”继而深深缓了口气,“我当皇后会用更委婉些的法子引荐明姬呢,这也太直白了。”
容承渊摇头:“委婉也不顶用,你没瞧出来么,这事的紧要处在于陛下对皇后的打算心里门儿清,这又如何绕得过去?”
卫湘拧眉:“我知陛下会恼,却不料他会恼成这样。”
她原没多在意这事,只当此事在她与皇后的争端间最多不过添把柴,现在看来这竟像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属实出乎意料。
容承渊叹道:“陛下待谆太妃的孝心是真的,皇后实在不该在这一步打错了主意。”他说着,复杂地多看了卫湘两眼,“还好你够谨慎,只是暗里激得皇后坐不住,自己没做什么。否则只消皇后抓到你半分把柄,你也惹得一身腥。”
卫湘顺着他的话一想,也心有余悸。
容承渊又说:“皇后也确是做得太粗糙了,若不然陛下便是心里恼了,也未见得会当众这样大发雷霆。”
卫湘颔首长叹:“是啊。天都那么晚了,陛下又已明言要就寝,明姬偏还是跟进去了。他若不发火,就算不提什么以讹传讹,若之后人人效仿争宠,也要惹得乌烟瘴气,传到朝中又是麻烦。”
容承渊道:“正是如此。”
这般过了小半个月,皇后始终称病不出,明姬这些日子也不大出门,只是宫中没什么人在意她,也就没引起什么议论。卫湘在这半月间也去清凉殿伴驾过几回,只当不知道这些事,在楚元煜面前绝口不提,亦无意去探他的态度。
这日,卫湘正在清秋阁里读着书躲懒,忽闻外面有了响动,转眼间傅成打了帘进来,卫湘抬眸一瞧,傅成躬身道:“御前来传话,让咱们备着接旨。”
“这般兴师动众?”卫湘坐直了身,挑眉问,“什么旨?”
如今她位至宸妃,又是日日与皇帝相伴的宠妃,大多旨意都是他与她顺口一提便罢了,需得着意安排的已许久不见。
可傅成只摇头说:“不知道。”
于是卫湘忙去沐浴更衣,宫人们则忙着备香案蒲团。前后忙碌了近半个时辰,众人都候在了院中,鸦雀无声地等着。
又等了小一刻的工夫,御前的人终于到了,卫湘抬眸一瞧,果真是“兴师动众”——容承渊手捧明黄卷轴走在最前头,身后还跟了十二名宦官,分作两排。头八名只是束手而立,末四个手捧托盘,但托盘里的东西都用明黄的绢绸盖着,也瞧不出是什么。
伴着一声“睿宸妃听旨”,卫湘与满院宫人皆跪下去。容承渊展开卷轴,徐徐念道:“上谕,睿宸妃卫氏出身毓秀,言行有节,恪勤不怠,秉心玉粹。擢晋正一品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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