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恭维,亦是崔芜真心所想, 因此说来格外诚恳。
颜适扬起下巴, 不知秦萧作何想,反正自己是被她一番马屁拍得舒服极了。
秦萧比颜适老成,面上不动声色:“直说,你想要什么?”
崔芜便知,自己那点小心思没逃过秦萧法眼。
幸而她脸皮厚,并不觉得尴尬,态度越发谦恭诚恳:“我手中这支队伍原是仓促招募而成,论精锐论战力, 莫说兄长的安西军,便是随便一支杂牌军队都比不了。左右兄长想看鸳鸯阵操练之法,不如在此盘桓数日,一则研习阵法玄妙,二来也能指点我治军不足之处。”
秦萧淡笑:“只是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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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
心里知道就行,非得把话挑明吗?
好吧,她就是想蹭秦萧治军的本事,好好磨磨这支临时凑起的新军,不成吗?
“不让兄长白出力,”崔芜说,“我愿将鸳鸯阵的图纸绘出,赠与兄长。”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何况她与秦萧只是半路兄妹?不拿出点切实的好处,光让人家白干活,崔芜自己也不好意思。
“还有,”她想了想,以秦萧的眼光,旁观这许久,大约已将鸳鸯阵的门道摸得七七八八,单凭一份图纸还不足以表明诚意,于是补充道,“我擅治金簇,愿将外伤医治之道记录纸上,送与兄长。若不然,等陇州平定,我亲自去一趟河西,手把手教导军医也成。”
这一回,秦萧货真价实地心动了。
他亲眼见识过崔芜治疗外伤的本事,尤其是缝补血脉的手法,堪称神乎其技。这段时日,他有事没事去伤兵营转悠,发现那十五个重伤新兵无一死亡,全都挺了过来。
被缝补血脉的那位更是走了大运道,一开始连发两日高烧,军医见了直摇头,都以为没救了。崔芜却不肯放弃,又是针灸又是灌汤药,硬是将人从阎王殿拖了回来。
待得退了烧,知道饿了,连喝三日粥汤,这几日不说生龙活虎,起身行走却是毫无问题。
几个军医瞧了,都大呼“奇迹”,越发卖力地跟在崔芜身边转悠,巴望着从她手上多学些医治外伤的法门。
“据秦某所知,医术多为家传,行医者大都不愿将所学本事传于外人,”秦萧看着崔芜,“你当真愿意?”
崔芜笑了:“医术本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若能流传出去,便可医治更多病患,救回更多人命,岂非善事?”
她会在被人阻拦生路时毫不犹豫地下杀手,可一旦拿起缝合伤口的针线,也从未忘记自己大夫的身份。
“生命为至高无上的尊严,我将本着良心与尊严行医,以病患的健□□命为首要顾念。”(1)
这是她入医学院之初,庄重发下的誓言。
武侠片里的“三不治”,是对行医者的辱没,有些基本道德,不会随着时代迁移而改变。
至少崔芜是这样认为的。
秦萧眼底掠过震动,也许崔芜不乏刻意示好的意图,但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其胸襟眼界已是常人无法比拟。
有那么一时片刻,秦萧忍不住想起远在江南的孙彦,镇海军节度使之子,未来的江南之主,可知道自己看上的是怎样一个女子?
若他知晓崔芜身怀的才学见识,又可会后悔当初色迷心智,一味用强逼纳,反而逼走一员智将?
然而下一刻,秦萧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以崔芜的心性傲气,纵然孙彦肯怀柔施恩,她也未必看得上孙家父子为人手段,多半还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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