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来说去,也只不过是希望她能再来一次,两次,百次千次万次罢了。他希望她是个出神入化的大骗子,最好能骗他一辈子。
“明晚要来见我。”他声线平静至极,但是如果细听,又能从中听出来几分落寞来,好像生怕烟令颐反悔。
他现在的模样,像是秋冬的枯枝,凄冷颓败,瞧着都有两分可怜。
烟令颐瞧着他,心说,季横戈对这位“娇娘”还真是情深义重,自己当个小的,还要这么求着来当。
烟令颐那所剩无几的良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不怕刀,不怕刺客,不怕太后的冷待,不怕被人威胁,袖子里藏着匕首就敢出来跟人干一架,但她怕那些有真心的人。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大多数人都欺软怕硬,偏烟令颐欺硬怕软,别人越是恶,她越是凶狠,别人若是柔,她反倒要缩回去了。
烟令颐三分迟疑,两分犹豫,最终缓缓点了个头,后穿着衣裳心事重重的跳出了窗户——走之前她还把桌子上的信封都收走了,她要带回去查到底谁是“娇娘”。
查出来怎么办呢?她得找个宅院先囚起来,日后再做打算。
当时天边已经微微泛白,空气中泛着夜间潮露的气息。
烟令颐轻轻地叹了口气。
人就是不能扯谎,一旦扯出来一个谎,就像是在一块绸缎上剪出来一个口子,外人一看,就能看见她的身子,她为了遮盖这个口子,只能从别的地方剪下来别的布,重新贴上去,然后被更多人看见她漏洞百出的绸缎。
若换个心思重的姑娘,这时候估计已经自责上了,但烟令颐不会。
欲成大仁必舍小义,只要是她认为正确的事儿,她就会去做,为了大晋,就算错误依旧正确。
在某个角度上,她跟烟太后其实是一样的人,烟家人的血,生来就是偏执好斗的,只是她们各自方向不同而已,但手段都是一样的狠毒,心性也是一样的自私,她的良心很少,就那么一点,稍微疼两下就能忘,一转头间,她就带着她的众多秘密,悄无声息的融到了夜色里。
——
直到烟令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半空中,靠在案旁的季横戈才缓慢地抬起眼眸,望了一眼窗外。
娇娘娇娘,来入我怀。
——
这一夜似是与其它的夏夜没什么不同。
明月依旧高悬夜空,晚风调皮吹动花枝,烟令颐推开窗户的时候,厢房内一片寂静。
角落里的冰缸静静地立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荷香味儿,宁月正卷着被子,在榻上睡得和小猪一样。
和她离开时没什么区别。
烟令颐进浴房,随意用宁月用过的冷水冲刷洗漱,后慢慢的爬到榻上,与宁月同眠。
上床的时候,烟令颐还发现宁月亵裤里鼓鼓囊囊的,她顺势摸了一下,摸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玩意儿,她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个纯金打造的金萝卜,尺寸还不小。
烟令颐陷入沉思,烟令颐思不明白,烟令颐又塞回去了。
每天跟这群人斗智斗勇已经很累了,小孩儿自己整个金萝卜就整吧。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小孩儿喜欢什么,便都随她去吧。
——
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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