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高坐皇位已经有几年了,但是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因为不管有什么事儿都有人给他兜底,所以他一直随性而为——本来被丢到三灵山一趟后,他稍微学会了一点东西,长的也有点像是个人了,结果回了皇城没几日,又变成了原先模样,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愿意去上朝办公。
实在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下面的太监不敢议论太后,只低着头不敢说话,一旁的萧云繁则站起身来,拿起衣袍替文康帝穿上,一边穿一边道:“皇上且去,臣妾这些时日正好学了些做冰酪的手艺,一会儿做好了去给您送去消消暑。”
文康帝被萧云繁哄的舒坦多了,便不再埋怨,而是随着太监出了清雪宫。
清雪宫外的轿子早已等候多时,文康帝仰躺其上,闭着眼晃着神,一转眼就到了仁寿宫中。
今日的仁寿宫与平时的仁寿宫不大相同。
太后常年病重,不喜见人,不爱见明光,也不愿意听吵闹,所以仁寿宫素来只有一片死寂,像是被淹没在枯萎花丛中的腐朽大殿,人走在其中,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死气。
但今日不同。
今日的仁寿宫被人群团团包围,廊檐下的侍卫握着刀,阳光穿过屋檐,照在侍卫身上,将其倒影照在地上,恍惚之间,那人影都似要拔刀扑杀而出。
剑拔弩张。
文康帝下轿子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但一踏入外殿中,便觉周遭之人各个神色紧绷,连带着他也有些紧张。
当时他刚回宫来时,仁寿宫就是这样的状态,所有人都跟拧紧了弦似得,现在又一起来了这样一回——这一回又是什么事?
当时他们俩刚踏入殿外廊檐下,文康帝低头一瞧,竟然在一片白砖上瞧见了一条淋漓血迹,直通殿内。
今日到底是生了什么大事,竟然染红了仁寿宫的路。
文康帝有点后悔今日不曾上朝了,连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他拧眉问前面引路的仁寿宫老嬷嬷,道:“到底生了何事?”
老嬷嬷是太后心腹,虽然知道什么事,但是此时也并不回答,只侧过身道:“事关重大,皇上亲问太后便是。”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宫殿门口。
文康帝才走到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废物!一群废物!”
吼声伴随着茶杯置地的碎裂声一同传来,随后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像是要把心肺一同咳出来。
是太后。
文康帝快步迈入宫殿内,正好听见一众“请太后赎罪”的声音,他一边喊着“母后”进来,一边急迫的环顾四周,将一切收入眼底。
太后依旧坐在高位上,正低头猛咳,一旁的宫女匆忙捧手帕来接,太后依旧如往日一样病痛缠身,但下面的人却不同了。
下面跪着的是一位还穿着甲胄的将军,发鬓凌乱,额角带血,将军面前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颗头颅。
这头颅被血水糊了,皮肉还被冻的青白,文康帝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啊”的喊了一声,道:“这什么东西?”
他这胆子是比以前大很多,但见了人头还是怕。
这等人头,怎么能送到母后这里来啊!
“住口!”高椅上的太后听到自己儿子的话,骂出一声后,又投掷一杯下来,在文康帝面前砸碎。
文康帝吃了一惊。
母后从来都是最疼他的,就算是他如何混账,母后都从不责怪他,只一味的疼爱他,偏宠他,这还是母后第一次跟他发这么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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