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中传开,后脚这消息就由宫女送到了凤仪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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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中,烟令颐坐在案后,手持金算盘,正在算国库里的银钱,宁月在一旁学着算账。
自从烟令颐重新掌权之后,宁月的日子也好过起来了,又能跟烟令颐每日凑到一起来了。
当时天还不曾透亮,厢房内便点了烛火,盈盈的火光照着账本上的字迹,烟令颐一个一个的算过去。
户部那群人交上来的账本看起来好像万无一失,但是烟令颐总觉得其中有问题——之前兵部出了一个贪污案,她一直觉得跟户部有关。
上辈子这案子根本没出现,兴许是没被发现,毕竟上辈子的她也确实没有挖到过这么深的东西,现在挖到了,她根本不敢怠慢,文康帝没心思查,她就自己来挨个儿排查。
厚厚的账本堆积起来几乎有人高,一眼望去就让人头大。
九月金秋,殿中的冰缸早都撤了,矮榻旁窗倒是还开着,窗外的一线绿景都成了金色,一眼望去有几分暖意,宁月把脸埋在账本上,正算的头昏脑涨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宁月以为是她身边的宫女从御膳房呆好吃的回来了,正一抬头,瞧见不是她的人,是皇后的人。
皇后的人回来,带的可就不是吃的了——自从皇后接手太后留下的班底之后,烟令颐对皇城的掌控力又进了一步,现在别说清雪宫了,就连金銮殿的信儿她都能听。
宁月正起腰杆来,正瞧见皇后的人跪在珠帘后面,将今日在朝堂间发生的事儿都匆忙说了一遍。
“齐王要联姻公主,好似是个嫁了人的妇人,皇上说,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只要肯将这人交出来,其余的都好说。”
顿了顿,宫女又补了一句:“皇上的意思,好似是要给被讨要的人的夫家补偿。”
因那大将军跪在地上跟哑巴似得一直不开口,宫女又急于传信,只听到了一半儿就急于出来,所以宫女现在也不知道对方要的是谁。
当时案后正在算账的烟令颐心头一跳,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小腹。
眼下怀胎已有二月,这孩子还不会动,小腹平平,但当她摸上去,总会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
这是她从季横戈手里连偷带骗弄来的孩子。
想起季横戈,她缓缓抿唇,不发一言。
一旁的宁月哼了一声,骂道:“牺牲的是谁?是那个女人,补偿夫家做什么?就只有那群男人会疼会羞耻会抬不起头吗?那个被送走的女人反倒没人提了!”
她本就是公主,和亲公主这四个字背后代表的东西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旁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她更明白这种痛苦,她理所应当的,第一个共情了那个要被送走的人。
当然了,文康帝共情的是那些被夺走了妻子的夫家——他一个男人,才不会把自己当成女人看,他只会心疼男人。
宁月又看向案后的皇嫂,等着皇嫂来跟着骂两句,平时皇嫂骂这群人都可狠了,可今日,皇嫂只是静静地坐着,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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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狐疑的问道:“皇嫂?”
烟令颐回过神来,看向宫女道:“先下去吧。”
她沉思着,心里却浮现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跟齐王相交这么久,一直都因齐王体弱、性温而欺负齐王,睡了齐王又骗齐王,最后还把齐王赶走了,现在齐王掀桌子了,他还会像是以前一样温温吞吞,任由她摆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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