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纸黑字的身契怎么说?”
“以后还你。”
“您要宽恕我了?”
“你再问,我就不宽恕了。”他黯哑道,“睡觉。”
帏帐内顿时安静。良久,她动了动,他立刻贴得更紧了。
“王爷。”
“嗯?”
“明年我能参加太医署会考不?”
“能。”
或许月光太温柔,也或许他太好说话,程芙生出妄想,往他怀里蹭蹭,“王爷,要是我中选,明年您能不能放了我?”
“恐怕不能让你满意。”
“可是您答应过我。”
“答应你什么?”
“会放了我。”
“你让我满意过吗?”
便是亲一下眼圈都会红,舌尖总是顶着不让他深探,娇娇气气的稍用力就发抖。
程芙沉默了,无言以对。
片刻之后,她嗫嚅道:“假如当初我没还手……”
“没有假如。”
“可您总要成亲的,就不担心未来的王妃多想?”
“跟你有什么关系?”
“……”
下半夜程芙突然梦呓低泣,崔令瞻将她翻过来面对面拥抱,低声地哄着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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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白天同案而食,夜晚同床共枕,毅王与宠婢在月地云斋过的日子与夫妻无异,不过放眼皇室宗亲倒也不是没有先例。
最夸张的当属谨王,把贴身婢女抬了妾,宠爱十五年不衰,前不久又奏请宗人府封侧妃。刚好他子嗣稀薄,刚好唯一的子嗣是爱妾所生,刚好他的正妃英年早逝而他无心再娶,天时地利人和下来,皇帝稍一思量竟准了。
一跃成为谨王侧妃的爱妾风头无两,因正妃无所出,爵位则顺延至侧妃之子,唯一的缺点是子袭爵后无法请封生母。
那又怎样,她没有任何天敌,亲生儿子乃王府未来的主人,依然是赢家。
月地云斋的程芙现在就隐隐有股谨王侧妃当年的势头,众婢艳羡不已,观她行止做派沉着稳重,料想将来不可小觑。
她们不清楚程芙的身世,自然也不清楚程芙永远复刻不了那位侧妃的命数。
因宗人府的玉牒不是想上就能上的,至少三代内无娼-妓、优伶、狱犯,以上三种便是只做过一日也是终身无法洗白的烙印。
当然也有皇帝看上倡优藏进宫里改头换面的,但皇帝自己糊涂不代表愿意子孙后代也糊涂,所以亲王玩弄几个婢女小妾可以,想上玉牒没门。
上不了玉牒等同不被祖宗承认,血脉自然也得不到承认,便也玷-污不了皇室高贵的血统了。
付氏罕见地一大早出现在月地云斋,热情洋溢地与角门的婆子打招呼。
眼下芙小姐正得宠,而付氏跟其来往甚密,婆子当然也不能把人得罪,因笑道:“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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