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六年前,你母亲救了一对主仆,凌某想知道那小姑娘的下落。”
“你问这个作甚?”
“无需姑娘操心。”
“我阿娘救过的姑娘何其多,不知你指的哪位?”
“她乳名阿窈,京师口音,眉心一点粉色胎记,当时年仅九岁,身边跟着一名方脸仆妇。”说罢,他简单解释了一句,“我原只是好奇你撒起谎会有多离谱,没想到打听出一桩六年前旧事,且与我有关。”
凌云的话打开了程芙尘封的记忆,六年于年轻人而言并不模糊,她清晰地记得十一岁时发生的事,包括真的见过一名眉心有胎记的美貌小妹妹。
她觉得那么好看的妹妹不该被坏人拎着胳膊拖走,就央求阿娘救人,殊不知阿娘亦是微贱之人,拖家带口出风头,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然阿娘身如浮萍,最见不得女孩儿遭罪,更架不住女儿央求,当即挺身而出,仗着在桑树街的好人缘,骂退了恶少。
方脸仆妇不顾嘴角淌血,哭着搂紧了惊吓失魂的小女孩,而后爬过来磕头道谢,谢阿娘以及所有仗义执言的邻里。
当晚仆妇借宿柳家,翌日被一名风尘仆仆的大汉接走,临行前在程芙小小的手里塞了张银票,后来柳氏姐妹靠这张五十两的银票躲过一劫。
那女孩闺名窈,姓凌,凌窈。
程芙登时意识到了什么,心念电转,声音也戛然而止,敛眉道:“时候不早,大人该回去准备行程,更多细节等大人归来之日,咱们慢慢详说。”
凌云:“……”
“我现在说了,大人还能撂下公务立即找到人不成?”
凌云一言不发。
“那就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腾出空做你想做的。”
“此前拜托大人的事说得不够仔细,劳烦大人再听一遍——请转告我姨母,好生待在京师安度晚年,不必打扰我。我在王府争宠不易,有她在,我施展不开手脚。”她欠身说,“恳请大人原话代为转达。”
凌云低眸,目不转睛注视她。
程芙仰脸,挑眉。
几个眼神来回,彼此意会了。
凌云目中怒意一闪即逝,牵起一侧嘴角笑了笑,“姑娘好会拿捏人。”
“此言差矣,大人阴晴不定,阿芙不得不出此下策。”程芙说,“那么,我便在王府静候佳音。”
她知道凌云帮过自己一回,于情于理都不该说一半留一半,但姨母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她赌不起,她偏要他再帮一回,且必须完美解决。
凌云哈哈大笑,猛然敛去笑意,指节按紧腰间佩刀,复又缓缓松开,转过身大步走人,走了一半忽顿身,叫住程芙,“程姑娘,可有特别信物暂时借我一用,好叫你姨母见了当即信我所言。”
比打着王爷的旗号行事低调。
有道理,程芙也不想高调,遂颔首:“我现在回去修书一封,将信物一并送来生药馆,你且等我一等。”
“好。”
她唤玉露跟上,轻提裙裾,走得很急,翻飞的裙摆像一朵徐徐绽放的芙蓉。
凌云默立原地。
整个过程都在玉露眼皮底下进行的,玉露并未多想,主要这事也很寻常,凌大人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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