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有个对手,姓吴,不把她和王爷搅黄了我没啥机会。”卓婉茉拧着眉,“你在王爷身边警醒些,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譬如京师来人觐见王爷,立即通禀我。”
程芙颔首一一应下。
枕边人的作用不可小觑,往往最容易接触到外人触及不到的细节。而王府唯一能被称作枕边人的,唯有正当盛宠的程芙。
卓婉茉结交她,百利而无一害。
回去的路,玉露满载而归,提着大包小包的好吃的,都是明珠郡主所赏。
程芙的步子比来时轻快些许,沿着路边的香樟树慢慢踱步,微风悄然拂面,凉凉的,一片,两片,三片,下雪了。
她摊开掌心,任由雪落,目光追着一片往前飘,直到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他站在游廊一直凝看她,不知看了多久。
发现她的视线,他用唇语道:过来。
那一霎,程芙也不知为何心念一紧,有一团酸涩涌上喉头,原来她想起了自己今日所受的委屈,想起过往所有委屈的前因后果,皆是因为他——崔令瞻。
是他仗势欺人,把好端端的她抓进王府为奴为婢;是他一面威胁着一面亲吻着,叫她不敢妄动;更是他,欺她年纪小,孤弱,哄她做外室做妾。
若非他权势滔天、步步紧逼,她也不至于失了方寸,被凌云白白一顿言语羞辱,还不敢撕破脸。
甚至丢了阿娘的玉佛。
她受了很多委屈与不公,一切的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人。
程芙低头用袖子飞快地擦干净眼角,旋即身上一暖,竟被大步走来的他抱了个满怀。
方才还立在附近的下人一个个都不见了,连玉露也不知所踪。
“还哭了。”崔令瞻看着她,柔声道,“我又没招你惹你的。”
程芙已经恢复了镇定,仅眼角略略泛红,仰脸看了看他,道:“适才被风雪迷了眼,才没有哭。您怎么回来了?”
崔令瞻:“忙完就回来,有一阵子了,你与阿茉相处如何?”
“我向郡主坦白了目池山那日纯属胡言乱语,郡主宽宏大量,并未治我失言之罪,还夸赞了我的医术。”
崔令瞻低眸一笑,“没再说我坏话?”
“不敢了的。”
崔令瞻笑意更甚,握住她肩膀往上一提,低头轻啄她一口。
“您答应不在外面这样的。”程芙把脸藏进他怀中。
崔令瞻笑得胸膛震动,捏捏她粉腮,“没人看见。”
她依然埋着脸,固执得可爱。
崔令瞻只得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她抿着唇,眼神融化了些许,两人并肩走进游廊,他说:“春耕结束,我们去南苑的庄园散心,再去燕阳山狩猎。”
“嗯,我可以自己骑马。”
“学什么都很快,阿芙是个聪明的姑娘。”他忽然问,“上回我说的事,有没有考虑?”
“还没会考呢。”还没打消纳她为妾的念头。
“好。”崔令瞻唇线微抿。
“我要是不考虑,您会不会生气?”
“会。”
她就不作声了,默然须臾,轻声道:“王爷。”
“嗯?”
“您对阿芙是否有情?”
崔令瞻心跳一紧,这是他最不愿意纠缠的话题,遂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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