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芙查验了药材质量,心下满意,把小厨房才送过来的糕点水果都赏了玉露。
玉露眉开眼笑。
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仆婢,她随程芙,好吃,但胃口比程芙更好,天天敞开了肚皮吃,不像程芙心里整天藏着事,担心吃多了不克化,不敢多吃。
“小姐,您速度还真快,才这么会功夫就缝好了一半。”玉露的目光落在程芙手中的荷包,表情变得微妙。
从芙小姐的针脚,不难看出是个没天赋的人,最多算一个齐整吧,但要真讲究齐整,俨然又不够细密,总之实在是拿不出手。
玉露在心里捏把汗,王爷多大的心,这种女红也敢收。
掌灯时分,毅王照旧留宿银安殿。
墨砚逛了一圈寝殿,叮嘱婢女们焚香铺被,又检查了浴房的澡桶是否刷洗得光可鉴人,待回到暖阁时,崔令瞻正伏案疾书,写给中湖布政使的。
下月春耕,各卫所的军户都在准备,广江下辖十一府、三州、七十五县,地广田肥,自去年屯田又增加了一倍,势必要借调中湖部分军户,于是广江布政使的文书请示今日就呈到了王府。
毅王的封地在广江,与中湖相邻,太平盛世涉及兵力之事,自然不能独断,要与中湖布政使通个气。
笔锋一停,折好书信塞进牛皮纸密封。
墨砚见状,立即捧上湿热的棉帕服侍毅王净手。
“王爷,芳璃姑娘候在外头,等您宣召。”他说。
“叫她进来。”
将将止住喷嚏的芳璃闻召,推门走进了暖阁。
崔令瞻的目光落在她发红的鼻端,顿了下。
芳璃自是不敢直接状告王爷家的心肝儿,她揉了揉鼻端,小心翼翼道:“小姐不太喜欢我跟得紧,不过待我一贯还是好的,只是今日我因身体……不适未能随她去照雪居。”
“如何不适?”崔令瞻接过墨砚递来的养神茶,温度刚刚好。
“属下用了芙小姐赏的桂花茶,又用了芙小姐赏的乌发膏,咳咳,犯了冲。”她偷眼瞄着毅王的脸色,笑道,“当然了,芙小姐肯定不知两物相犯,应是无心的……吧,咳咳,属下便觉得自己最好也假装不知,免得小姐为此自责。”
至于芙小姐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希望毅王心里有点数,管不好的话,将来闯祸可不许赖别人。
崔令瞻默不作声,片刻之后才“嗯”了声,“下次小心些。”
“是,经此一事,属下已经长进,不会再大意。”
“可有好转?”
“已经大好了。”
芙小姐下手并不狠,权当风寒养了大半天。
崔令瞻点点头。
芳璃瞧见墨砚递来眼色,于是抱拳揖礼,向毅王请辞。
崔令瞻挥挥手,叹口气靠进椅背,现在的阿芙,不仅爱撒谎,胆儿也肥。
他的表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阿芙却非要凑过去,果然不学好,为了甩掉芳璃,都使上手段了。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算计他了?
他指节漫无目的地敲敲紫檀桌面,又按了按眉心。
没过多久,墨砚离开暖阁,来到了芳璃住处,带来不少王爷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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