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坏了却也不能责怪人家,毕竟人家把她的阿芙全须全尾带回了京师,光是这份恩义,就是她一辈子的恩公了。
用罢早膳,柳余琴便与阿芙说起接下来的计划:“这几日我要带你四处逛逛,让左邻右舍认一认人,一来熟悉京师,将来好安身立命;二来顺便置办贽礼,选个方便的日子一起拜访凌府。”
熟悉京师,程芙没意见,拜访凌府就不必了吧。她偷瞄姨母一眼,满脸热情,神采奕奕,可见是打心眼喜欢凌云。
那么她该如何委婉地告诉姨母凌云是锦衣卫呢?
毕竟她们是小门小户的,还是少跟是非祸端接触为妙。
“姨母,我又不是白白请他帮忙的,您不也听他说廿三还要请我去衙门助他寻人,再一个,他收了我三十两黄金,银货两讫,谁也不该谁的。”程芙柔声道,“您真的不用太把他当回事了……”
柳余琴眉头一拧,责备道:“你这孩子,怎地斤斤计较起来,三十两黄金本就该他拿呀。你也不想想吃喝住行十七日拢共花了多少,再加上镖师费,也差不多这些价格了。”
她瞪了眼欲言又止的程芙,“最要紧的是你活着!他给你保活了,也没有趁着孤男寡女的机会轻-薄你,收你三十两真的很良心啊。”
程芙无言以对,轻不轻薄的她难以启齿,况且凌云警告过她,如若胡说八道,他就发狠来真的,到时她可就自讨苦果了。
不能说便抿紧唇,低头听姨母数落。
待姨母数落完做人的道理,她才瓮声瓮气道:“姨母,您误会了,我倒也不是计较他收了我的金子,我是……是怕。”
“怕啥?”
程芙抬头小心翼翼环顾一圈,压着嗓音道:“他是北镇抚司的人,官儿还不小,锦衣卫!”
说着在纤细的脖颈上抹了一下。
柳余琴果然瑟缩了,表情有惊讶也有忧虑,转而又恢复了镇定,“锦衣卫便锦衣卫呗,别看外头骂的凶,背后想跟他们攀关系的不计其数。就连安国公夫人在街上遇到了,都会温言细语问声好,拉拉家常。咱们两个在外行走,话里话外透露认识这么个大人物,你信不信旁人都得敬着咱们?”
程芙:“……”
良久之后,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大树底下再好乘凉也不如平平安安,且不说他允不允许咱们狐假虎威,时间长了总会露馅,还不够丢人的。”她坐过去,抱着柳余琴胳膊娇声唤着,“姨母——”
柳余琴无奈,只得道:“我心里有数,可就算要划清界限,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废。咱们先登门拜谢,把事情办漂亮了,然后悄-咪-咪疏远,既尽到了本分也不把人得罪。”
“有道理。”
“而且贵人多忘事,将来人家也不定记得咱们。”
一通分析下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姨母办事就是比自己圆融。程芙心服口服。
娘俩一拍即合。
拜帖次早送到了凌云手中。
他正在穿衣,单手扣着腰带,另一手执拜帖,扫阅一眼,本想找个借口推了,谁知开口又迟疑了,长随眨巴着眼睛静候他示下。
凌云:“你回柳家太太我明日辰时有空。”
长随:“是,大人。”
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