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富有四海,什么年轻力壮的禁卫没有,哪里需要你背着。”
魏宪抄着两只手,“奴才心甘情愿。”
崔逞乾不敢抬头,也不敢继续狡辩,只能丧丧地垂着脑袋,静静地听父皇喝茶的细微声响,与魏大珰闲聊的笑声。
终于,景暄帝喝完了茶,慢悠悠开口道:“还跪着呢,起来。”
原本泥胎木塑似的站班小内侍,听了此言,赶忙上前搀扶太子起身。
崔逞乾悻悻站在原地,依旧低着脑袋。
“不要总是盯着阿诺,他好歹是个亲王,不娶国公府的嫡女为妃,难道娶个庶女?丢了亲王的脸面,你这个太子叔父脸上就能有光?”
这话说得相当直白了,崔逞乾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呐呐无言。
景暄帝:“是你执意要立肖家嫡女肖玉质为妃,那便不能以吴氏嫡女为妾,否则将来后患无穷。”似又想起什么,他皱起了眉,“回去好生相待吴良娣,切莫亏待了,她虽是庶女却也是名门闺秀,嫁与你为妾,不丢分。”
崔逞乾肝胆俱裂,万没想到后院这点事竟传到了父皇耳中,立刻又跪了下去,“儿臣知罪,父皇教训的是,此番是儿臣不知轻重,草率行事了。”
他贪图肖家家世,又觊觎国公府汀小姐的娇姿艳质,左右权衡了一年终于立肖家嫡女为太子妃,正在筹谋手段强娶汀小姐之际,被崔令瞻横插一杠,怎能甘心。
纵使一切都是父皇的主意,崔逞乾也无法原谅崔令瞻,反倒把对他的恨意又添了一笔“夺妻之恨”。
这股切齿入骨的恨意全然不输崔令瞻对凌云之恨。
只不过崔令瞻底气硬实胆气足,真敢与情敌真刀真枪见真章。
崔逞乾则不同了,一身花架子拳脚,莫说与崔令瞻正面较量,怕是连人家身边一个内侍都打不过,唯一能抖威风的场合也只有狩猎,被一群奴才下属捧上天。
所以他只能暗恨,偷摸搞小动作。在他各种阴暗筹谋还没拿出章程时,崔令瞻已经付诸行动,把情敌凌云一剑戳穿。
凌云受了重伤,被太医署的人抬回府邸抢救了三天四夜,中秋十五那日才堪堪苏醒,转危为安。
这样都能活,封曲也没辙了。
夜深人静,崔令瞻仍在案前信笔拟写文书密函,偶尔与封曲交谈。说话时眼睛未离开信纸,玉笔也未停。
书至一半,他淡淡道:“把凌府附近的暗卫先撤了,等风声一过再从长计议。”
封曲:“是,王爷。”
中秋闲谈并非说情而是明面警告。景暄帝警告崔令瞻,自己用着趁手的利刃,谁人敢折?
崔令瞻俯首称臣,将恨意深埋心底,如同崔逞乾恨他一样地恨凌云。
男人的世界没那么壮丽,英豪厮杀,大多争得也是权力美人,且男人的心胸也不比女人广阔,他们在争抢中撕咬扭打,而后记恨。
崔令瞻就是这样的人,而他的情敌也不会比他伟岸光明到哪去。
女人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十余日,此等奇耻大辱,崔令瞻不会忘,更不能原谅凌云襄助阿芙逃回京师,彻底打乱了他强娶美人的计划。
现下阿芙过上梦寐以求的日子,怎甘再受制于他,一旦他强行掳人,势必要真正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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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一个表面温柔实则强势又心机,一个举棋不定危险且贪婪,似两座黑山笼罩了还在勤奋夜读的程芙。
京师的天要变了,变得越来越凉,一场秋雨一场寒。
八月廿六的深夜,乌云密布,倾下瓢泼大雨,把程芙寝卧新糊的纱窗都掀了,她和小桃抬着挡板镶进窗框里,方才将风雨严严实实挡在了屋外,屋子里登时有股不通风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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