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我倒认识几个有脸面的宫人,明儿你去太医署,我去宫里,咱俩两边打听,何愁打听不出消息。”
“杨姨……”
程芙起身,要给她跪下,拜谢大恩大义,可把杨氏一惊,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慌忙攥住程芙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哎哟傻孩子,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当务之急快休息,明早也好打起精神动身,否则把自己熬得浆糊似的,反倒误事。”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程芙让自己镇定下来,亲自送杨氏离开,折返寝卧搬出所有家底,才逼着自己躺在被窝闭上眼。
后知后觉的她,陡然浮出一个疑惑,进宫?杨氏的身份怎么进宫?
应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央烦别人为她递话。
天不亮,她和杨氏按昨晚的约定,各乘一车飞奔向皇城的方向。
卯正,大大小小的官员上衙的上衙,上朝的上朝,不等拐上春华大街,程芙的骡车就畏缩起来,走三步避让一步,反观杨氏的车,如入无人之境,嗖嗖嗖几下不见了踪影。
程芙目瞪口呆。
杨氏也顾不得程芙会怎么看自己了,因她也着了慌。
军机营在王爷眼皮底下丢了五把火铳,朝野哗然,太子正拿此事大做文章。王爷虎落平阳,举步维艰,又身在三百里外的军机营,纵八百里加急也要六个时辰,自己的人此刻怕是还没见到王爷的人。
那么她就不能让芙小姐在王爷鞭长莫及时出事,必须尽可能拖延时间,等候王爷决断。
程芙满头大汗,掀开竹帘,因怕被后面飞奔的马车削掉脑袋,也不敢探出头,只能焦灼地瞅着一辆辆马车、骡车,搭载缙绅士人插队超行。
车夫避让了好一阵子,也避让出了火气,苦着脸对程芙道:“柳家表姑奶奶,要不咱们先去墙根等一等吧,不用等太久的,等他们走得差不多,咱们再赶路。”
否则也不会比等候更快,还容易冲撞官老爷。
程芙气若游丝道:“好,我们先避避。”
话没说完,她发现有大颗大颗的水滴从脸颊滚落,落在自己略黯淡的郁金裙,泅出一片片水印。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莫慌,左不过耽搁半刻钟,撑死了一刻钟。”
……
太医署的女医官见到程芙,淡淡蹙眉:“何事?”
“大人,请恕小的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不情之请。”程芙一边告罪一边屈膝施礼,没有品秩的医员尚不能自称下官,她努力把声音放平稳,语气放和缓了,“央烦大人替小的问问柳余琴柳医女发生了何事?”
女医官脸色微变:“你是?”
“回大人,小的是新进医员,柳余琴的外甥女。”
女医官点点头,“昨夜的确扣押了好几个女医,具体还不清楚,等有了眉目自会通知家人。”
好几个?太医署的女医从上到下加起来也只有二十来个。
卯正三刻,廨所的医官越来越多,有男有女,女子都有些年纪,至少为吏目,更有御医,程芙这般水嫩的姑娘家便显得尤为突兀,许多男人惊讶地看向她。
她红着脸,僵硬地移开视线,哀求地看向女医官。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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