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把他当男的,更没有利用天然优势从他那里享受些什么的打算。荀叙将药筐换到左手,淡淡道:“本来一只手提着还轻省,你过来抬,让我恍惚有种同时提着药筐和你的错觉,更沉了。”
程芙:“……”
她讪讪松开手。
不一会儿又追上了他的步伐,问东问西。
荀叙耐心地回她。
到了东厢房,她小跑上前,为他打开门,她以为那筐沉重的药材会让荀叙吃不消,尽可能地帮他减轻多余的动作,减轻负担。
毕竟男子都爱面子,再沉也不好意思服软,还非要硬撑着单手拎,脸色都拎黑了。
程芙善解人意,不忍心拆穿,假装没瞧见他黑脸,先向范吏目复命。
“范吏目。”她欠身问安。
范吏目放下西洋镜问她:“药材可够?”
程芙摇了摇头,“桂枝只有我带来的这些。”略略一顿,进言道,“不过麻黄还有不少,婆子们说凑一凑也能坚持五日,您看……要不将桂枝汤改成麻黄汤,如此便能减轻桂枝的用量,分到大家手里的药则能多几碗。”
范吏目算了算,确实如程芙所言,点头道:“不错,就依你所言。”
小小年纪,办事很让人放心,目前程芙所提的每一个建议,经过范吏目和荀叙把关,均无一处错漏。
只剩下祛毒散的推广,还需再观察些时日。
范吏目重新举起西洋镜,偏头对程芙努努嘴,“去把鲜姜腾出来,怎能让荀御医下手……”
这里品秩地位最高的非荀御医莫属,只不过他年纪小,又处处礼让范吏目,显得没甚官威,但不代表范吏目真不以他为尊,程芙竟让荀御医蹲在地上分药,属实没个眉高眼低。
“……”程芙大惊,谁叫荀叙干活了?
正常情况下,他不是该将竹筐放墙角,然后忙自己的事去?
怎么一转头的功夫亲手干上了?
鲜姜上全是大块的泥土。
“我来吧,这活脏。”程芙在范吏目微微责备的眼神中快步走到次间门口,把筐往自己怀里一搂,小声道,“你再不走,令上官失望的人可是我,我是个没眼力见儿的小医员。”
荀叙扑哧一笑,抢过她手里的姜,“你本来也没多少眼力见儿。”
“你变了。”
“哪有?”
“你以前从不说我不好。”
“关系好了才会实话实说。”
“你的意思是咱俩关系好?”程芙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眼睛笑弯弯的。
荀叙歪着头看她,“你说呢?”
“那也不能让御医大人您干活。”
她一把抢走他手里的姜,谁知他反应更快,反手一握,攥住了她的手。
像攥住了一枝春日的百合。
如雪似玉娇含粉。
程芙眨眨眼,尚在对他速度的惊讶中没回过神。
荀叙也望着她,黝黑的眼睛似笑非笑。
两人的视线胶着了一处。
一个茫然,一个蓄意。范吏目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猛然咳嗽了声,荀叙如梦初醒,余光瞥见范吏目神色,迅速松开了程芙,起身道:“记得送饺子。”
说完,若无其事离开了东厢房。
程芙脆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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