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程芙垂眸道,“实在不行,你打我还回来,我保证不生气。但是以后不可以那样了。”
话锋一转,她仰脸望向他,无比正色道:“我不许你那样碰我。”
陡然十指交叉相扣,紧紧握住了她。
从脸颊到手腕又到手指,一路走来,便是根木头也不可能对他一步步狡猾地试探无知无觉。
他玩的全都是崔令瞻玩剩下的。
他没拿她当朋友,他想拿她当女人。
她很喜欢他的性格,也钦羡他的能力,但绝无男女方面的涟漪,更清楚彼此的身份隔着天堑。
这样试探她,无非就是觉得她早已失贞,极好得手,玩腻之后随便给点钱打发了。
崔令瞻一开始也是这么待她的。
他们都一样。
她只是厚道,不代表不知男人有多坏。
荀叙怔怔瞅着她,耳朵尖涨得通红,好一会才别开脸,冷冷回:“好。”
两人不欢而散,继续四处搜查,看看有无遗漏。
好长时间,屋子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荀叙不住地懊悔,几度回首,小心翼翼觑着阿芙的背影。
“荀叙!”
程芙惊呼。
他眼神一凛,箭步跨了过去,满目震惊。
只见那片充满尿骚味的木头板子是活动的,被阿芙掀开半边,露出一张淤青的脸,嘴里塞满了抹布,还活着,顶着满脑袋污血,蛄蛹来蛄蛹去。
荀叙摘下那人嘴里的抹布。
那人立刻发出一嗓子嘶哑的哀嚎,“天杀的焦布仁,我便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只见他目眦欲裂,紧紧瞪着程芙和荀叙,哇哇大叫,接近癫狂。
当荀叙和程芙将他所说的话拼凑完整时,脸色比他还难看。
“没有瘟疫,没有瘟疫!是焦布仁干的,他请苗疆巫医撒的蛊毒,死多少人全都是他说了算!!他,他还要我死,他把我媳妇糟-蹋了,我要他死无全尸——”
随着他的破音,荀叙眸光一紧,神情变得无比复杂。
程芙傻了眼,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却见荀叙猛然朝她扑了过来。
“荀叙——”
他抱着她就地一滚,她什么都看不清,后脑勺随着他手掌一起砸在地上。
一道雪亮的锋利的冷茫从她眼角一闪而过。
轰隆,两道木门被人大力踹开,门外传来平安的声音:“公子,快跑。”
跑是显然来不及了。
踹门的黑衣蒙面人,裹挟着阴冷而入,举起一个物什。
程芙眼睁睁看着那物什一步步靠近自己和荀叙。
荀叙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那人将奇怪的物什顶在了荀叙脑门。
“三公子,这里不是京师。”蒙面人笑道,“玩过火铳吗?要不要我用这个女人的脑袋给你示范一下?”
火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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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芙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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