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芙的确怕死,更不想被皇上赐给凌云,但再难再倒霉都是她一个人的事,还不至于懦弱到用另一个无辜女孩当替死鬼。
见他无动于衷,她急了,踢一踢他。
他不悦地瞪她,将白玉秀足固定胸口,“有没有可能凌云比你更急?他疯了才敢接手芳璃。”
一个暗卫,且是毅王的人,凌云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为何不直接告诉我芳璃不会有事?看我着急,失张失智,是不是很有意思?”
崔令瞻愣了下,第一次有种跟女人说话说不到一起的念头。
她问什么他答什么,怎又得罪了她?
转念一想,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心情糟糕透顶,一时敏感多思,实乃情理之中。想通了这些,他哪里还舍得与她计较,心疼道:“好,我错了,行了吧?”
程芙:“……”
他从袖中掏出贴身的帕子,包住她的右脚,缠一圈打了两个活结,动作温柔又细致。
阿芙人不大,脚也小小的,他越看越爱,爱她的每一寸,哪怕眼面前的她丑丑的,他也甘之如饴。
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揉揉她脑袋,崔令瞻好声好气道:“我放心不下你,今日咱们暂回锦山,心平气和说说话行不行?柳医女那边,我已遣人知会。”
“我不!”程芙用力推他胸腹,伤心道,“我要回家。”
“你这幅样子回去,柳医女更担心,而我,知根知底的,她虽不高兴却也不至于寝食难安不是?”
程芙攥了攥手心,低头垂泪。
“别怕,我发誓今晚绝不欺负你。”他举着三根指头信誓旦旦,又道,“便是信不过我,你还不信自己吗?快用靶镜瞅瞅,我得多禽兽才能下得去手……”
程芙怔然一愣,忙掏出荷包里的小靶镜,登时两眼发黑。
片刻之后,崔令瞻蘸着药膏一点一点为她涂抹,柔声哄道:“也不是很丑,你在本王眼中可漂亮了。”
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其实她好丑啊,可他太喜欢她,不忍她难过。
“凌云吻技真烂,我就说他不是对女子有耐心之人,把你嘬得没个人样。你若真落进他手里,便知本王才是天底下最疼你之人。”
思及此,崔令瞻想起凌云满脸的巴掌印,还被抓花了一块,嘴上一排牙印,就止不住快意,只惋惜打得太轻。
阿芙的力气到底还是小了些,挠痒痒似的,便宜了凌云。
消肿化瘀的药膏冰冰凉凉,涂抹完毕,程芙感觉嘴巴轻盈些许,惊吓和疲惫随之一股脑涌上心肺。
她没有力气再吵架,默默仰躺在崔令瞻的臂弯,目不转睛盯着他。
马车晃悠悠,他的臂弯也微微晃,晃得她眼皮发沉,有滚烫的指腹轻柔蹭蹭她脸颊。
将阿芙安置在漪碧园,崔令瞻换了公服准备进宫。
临行前亲亲她额头,“睡吧,本王不嫌弃你还没沐浴就躺在本王的床上。”
程芙背过身,一句话也懒得说。
崔令瞻腆着脸自讨没趣,悻悻离开了寝卧。
未初刚过去不久,准备去新封的美人宫里坐坐的景暄帝听闻内侍回禀:“陛下,毅王在宫外有要事求见您。”
“朕没空,叫他明日再来。”
内侍弓着腰,诚惶诚恐道:“回陛下,似乎有挺严重的事,押着凌佥事一道过来的。”
“押”这个字眼立时让情况变得微妙起来。
景暄帝皱着眉,怫然不悦道:“莫不是又掐仗,叫他们去偏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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