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晚筝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是忽然意识到,这样的女人绝非池中物,若是真有心与她争,那自己将毫无胜算。
这就更可怕了。
惶遽之下,她的嫉妒在不断发酵,看向郁雪非的目光也不复淡定。她恨她的不争与不爱,恨她那么轻易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这些恨意在心间滋长,最后遏制不住地抄起手边的水杯,径直朝郁雪非脸上泼了过去。
世界一霎归寂。
水珠从她脸上滚落时,好像有千万只虫蚁爬过这副枯朽的皮囊,灼伤似的痒。
郁雪非抬眼,睫毛掀起淋漓的水珠,衬得那双眼更幽森,黑白分明得有些瘆人。
她一言不发,任由水从脸上往下滴,直到旁边有人好心递上纸巾,才轻声说了句谢谢。
就连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董嘉月也愣在原地,好半天反应过来,压低声对朱晚筝说,“你不是说没必要?万一她去川哥跟前吹枕边风不就完了?”
别的倒是罢了,她知道朱晚筝喜欢了商斯有那么多年,两家门当户对,万不可为着这么个不值当的人闹得不欢而散。
朱晚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冲动,泼完她后,抓着水杯的手还在颤抖。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冷冷睨了郁雪非一眼,“谅她没这个胆子。”
“况且我是要她道个歉,多大点事,偏偏在这上纲上线的,真要说出去,还不贻笑大方?”
胡总看到这个场景,那张常年猪肝色的酒精脸被吓得惨白,连忙从中周旋,先安置好这二位千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也没说唱的这出啊?
连朱家和董家都敢得罪,这弹琵琶的女孩看着文文弱弱,难道还大有来头?
但眼下无论她是哪里请来的菩萨,他这座破庙是万万容不下了。
等郁雪非稍微收拾了一下,胡总便叫秘书拿了点钱将她打发走。他请伴乐的是来助兴,而不是倒人胃口的,闹了这一出,哪里还敢多留?
她攥着那一沓钞票,唇角勾出个嘲弄的弧度,也没点,尽数装进包里,“谢谢胡总关照。”
工作提前结束,郁雪非也不想回鸦儿胡同,思考片刻,打了辆车去北五环的房子。
这段时间江烈住院,她也许久不来,屋子里没了人气,漫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桌上、地面也堆了一层薄薄的灰,她的手抚过,留下桌面本来的色彩,痕迹崎岖,像一道蜿蜒的盘山径。
她带走的东西不多,屋子里留下的生活物品还在原处,仿佛这段时间呆在鸦儿胡同被商斯有当成金丝雀的日子只是一场梦魇,等挣扎着醒来后,就能一切回归正轨。
这间小而古旧的房屋成了她暂时的避风港,哪怕只是安静地坐着,都能疗愈她心里的苦楚。曾经与江烈生活的点滴似乎在房子里不断回放,他们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打扫房间,那些平静而琐碎的事情,如今看来却是不可多得的美好。
不知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多久,从檐下隐约觑见一丝阴翳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郁雪非瞥了眼来电显示,是商斯有。
她没有第一时间接通,缓了缓才给商斯有回了过去。
“你在哪?”
“在演出,刚刚结束。”
“怎么没让老马送你?”
意料之中的疑问,郁雪非想了许多借口,可临了还是没派上用场。
她温温柔柔地回答,“您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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