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非不想在这件事上惹事生非,试图抬头吻他蒙混过关,然而商斯有却避开了,留她僵在那里不敢动作。
他又问,“哪位朱小姐,朱晚筝?”
她知道瞒不过,听到记忆中胡总介绍时确实是这个名字,只好点点头,“就是上回在北京饭店吃饭时见的那位。”
“她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回应了那个被晾在一旁的吻,绵长而缱绻,几乎快攫取所有空气,以至于松开时郁雪非还觉得有些缺氧。
累积数日未见的情愫直至夜深才宣泄殆尽,郁雪非累得无法动弹,蜷缩成一只茧。
他们从客厅到岛台再到卧室,满屋都漾着浑浊的腥气。尽管她很讨厌这个气味,却再也没力气起身开窗,只好躺着平复呼吸,脑海里胡乱地想,难道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么?
商斯有知道她见过江烈,也知道她违抗他的命令私自去表演,但没想象中那么生气,是因为她搬出朱小姐,还是因为已经通过适才的缠绵偿还了?
混沌中,商斯有倒来一杯温水,坐在床前喂她喝。他身上的睡袍系得不紧,隐约露出内里肌肉的轮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适才匍匐在她身上,黑云压城城欲摧一样的画面。
越是亲密的相缠,越是让她害怕不能划清与商斯有的情感界限。郁雪非脸一红,想要接过水杯自己来,却没能如愿。
玻璃杯由商斯有的虎口抵着,杯沿紧贴着她的唇,有些凉,激得她心底发颤。
不确定是不是这只杯子的缘故。
郁雪非小心地啜饮着,并不敢去看商斯有的眼睛,只不过一隙错对,就已然窥见眸底的深沉。
她知道他一贯的作风,算账要清明,刚刚没等来的,现在终于来了。
商斯有垂着眼,看她小雀一样地喝水,心间没来由地觉得可惜。
可惜她那么美好,又可惜她不识趣。倘若能乖一点、安分一点,他不知能将她宠成什么样。
郁雪非不过浅浅抿了几口,却觉得时间漫长得像溺了水,泡得她的咽喉和肺都酸胀。好半天,她才敢松口,丰润的唇珠滚过杯沿,很快被昏黄的室光吞没。
商斯有却没有将水杯移开,依旧黏着她的唇,以一种角力的姿态追随着。
“把它喝完。”他说。
“已经喝够了……”
“喝完。”
她才抬睫,就撞进他深邃幽暗的眼里,仿佛被腊月的饕风虐雪裹挟着,潮热的身体瞬间冷却下来。
“喝完后我有事情跟你讲,”他又将杯子朝她送了送,“你会感兴趣的。”
最后几乎是呛着喝完那杯水,郁雪非放下杯子时,感觉快要呕出来。
她用手背擦着嘴角的水渍,听商斯有语气闲适地开口道,“我安排了你弟弟提前出国,这会儿应该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郁雪非心下一空,急忙说,“可是他都没完全恢复——”
“别担心,杨教授已经做了整体的评估,他的身体状况足以应对长途飞行。更何况,我在美国安排了专业的医护团队保障他的健康,绝对比你那几瓣橘子管用,是不是?”
他说得轻松,郁雪非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从未料想江烈的病房内发生的一切也能为他所知,那么她说的话,他是否也听见了?
真可笑,她还想逃出去,有他在,又如何逃出生天?
郁雪非怕极了,整个人像在北京的冬夜里冻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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