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乔瞒难免觉得有些惋惜,默默注视她片刻后启口,“小郁老师,我冒昧问一句,你不掺和到我们这个圈子里,是不是早就想好要离开川哥?”
郁雪非喂鱼的动作僵了下,幅度很小,并不容易被人察觉,“怎会?我和他向来不由我说了算,要离开,前提也是他厌烦了我才对。”
乔瞒不认可地摇摇头,“我看未必,川哥可是洁身自好了许多年才遇上你,哪能轻易放过。”
她苦笑,“是吗,可是他终究会结婚的,我也不想不明不白地跟着。我们说好了,我不会当他的情.妇。”
“为什么你觉得川哥结婚就要放弃你呢?万一他——”
“小乔,你也知道是万一。”
万分之一的几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郁雪非从没期待这份幸运降临到自己头上,正相反,她亟盼商斯有随波逐流,待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因为家里安排的婚事将她弃如敝履。
“不是的,川哥对你很用心,我们都看得出。”乔瞒心急之余,将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吐出来,“今天的聚会非同寻常,是川哥妈妈攒的局,他将你带来是什么目的再清楚不过了。”
她握住郁雪非微凉的手,杏眼里满是恳切,“他是认真的,你要有信心。”
有时候郁雪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乔瞒。
一方面,她看尽世态炎凉,伶俐而清醒;另一方面,她又对爱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天真到有些幼稚。
她以为今天这番话足以挽救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上上功德,哪知却旁敲侧击提点了郁雪非。
“今天他母亲也在?那么等一下吃饭时会碰上么?”
“嗯……”何止他母亲,还有那位朱小姐。乔瞒生怕她上赶着去火星撞地球,只好吞吐道,“我跟后厨打过招呼了,待会儿我们自己在茶楼吃,不去那边。别多想,是怕你介意那种场合,规矩大得很,坐着难受。”
“这样啊。”郁雪非是玲珑的人,哪能听不懂她言外之意?她低了低睫,神态恬静柔美,“我都行,没关系的。”
她想看看这位传闻中的商夫人,却不是为着为自己争取名分的。
商家容不下她,而商斯有又不肯放她走,那么这个位置就是最好的谈判筹码——不知未来有无可能与对方达成交易,借力离开商斯有。
但是乔瞒显然不知道她正作此想,怜惜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被淋湿的小猫,暗慨天道不公,蹉跎有情人。
她抱着郁雪非的胳膊晃来晃去,娇声说,“今儿我就做个主,咱俩自己吃。小郁老师,我难得跟你单独说说话,就当陪我行不行?”
拗不过她,郁雪非只好点头答应,“我的荣幸。”
山庄餐食备得很雅致,盛在釉色素净饱满的琉璃盏里端上来,还带着数千里外香格里拉山巅的雪松香气。
什么松茸汤、高山茶,不可多得的天然食材,烹饪技法也足够高超,能够最大程度地凸显食物本身的口感与风味。
乔瞒主人翁一般的口吻,“怎么样,合口味吗?”
郁雪非抿了一口汤,放下勺子,轻轻擦拭嘴周,“我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只觉得很鲜,外头吃不到的。”
“那是自然,这庄园的主厨是跟了谢家许多年的,功力深厚,连我家老爷子都惦记呢。”
郁雪非认真听乔瞒的介绍,还想着这位可能为她提供裨助的商夫人,尽管没能一睹真容,旁敲侧击多了解了解总没错处。
于是她佯作放松的姿态,缓缓转着手中的调羹,“这么说,谢家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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