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没再多说什么,收拾着出了门。
那场噩梦般的暴雪已经停了,但雪还未化尽,屋外一片皑皑,白得耀目。
有人在门口铲雪,动静不小,但因为房子彼此隔得远,并不算很听得清。
空气安静得连一丝噪音也无。
商斯有开始环视郁雪非的房间,空间不大,却窗明几净,被她布置得很温馨。
她刻意藏好自己过去的痕迹,没有琵琶乐谱、指甲,桌上散着几册语言学校的书籍,还有些艺术理论课程的资料,靠近窗户的地方还有几盆小小的多肉,一看便知精心打理过,长得很饱满。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她在哪,哪儿就充斥着生活的气息,是那种平静温和的踏实感,莫名令人安心。
仿佛以前的光景,郁雪非会为他系领带、整理袖扣、擦拭眼镜。这都是细枝末节的事,大部分时候也无需旁人代劳,可看她那样做,用最认真的态度对待最小的琐事,任何人都会被打动的。
她就是那么善良、美好、温柔的一个人,生来就懂得怎么去爱最恰当。
他静静地沉浸在这一区属于她的世界。
闭上眼,嗅着她的气息,就像是彼此相拥。
*
郁雪非从超市买完东西出来,才看见江烈的消息。
他打字素来简练,就交代了两件事:
一,他已启程回美国。
二,商斯有醒了。
浏览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郁雪非眼皮一跳,心脏忽然不受控地加速跳动。
尽管过去了两三天,每每想起那生死攸关的夜,她还是忍不住悸动。
她安顿好商斯有,折返回屋子里叫江烈帮忙,两人还吵了一架。
最后回来时,商斯有已经晕了过去,那张精致的脸半埋在雪中,像一座被遗弃的神像。
人也如此,无论郁雪非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应。
那一瞬间郁雪非真是怕极了,打求救电话叫不来救护车,她甚至考虑自己去医院搬援兵。
后来还是江烈拉住她,让她冷静下来,“如果现在连你都慌了,还有谁会救他?”
郁雪非才缓了缓心绪,认真思考怎么处理他。
退热贴、冰水、酒精……她想了各种办法,他的体温才稍稍降下来,刚要松口气,睡梦中的男人却絮絮呓语。
无论怎么听,翻来覆去无非那句话——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
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
郁雪非心乱如麻,回到家门口掏钥匙都花了快两分钟,在她终于对准锁孔时,门突然打开,露出Chelsea八卦的脸,“Surprise!”
她提前回来了。
之前说好要跨完年才回来,早了快一周。
郁雪非先是笑了笑,寒暄两句,忽而脑中警铃大作,她的房间里还躺着一个大男人啊!
一瞬间,她的心提到嗓子眼,连说话都变得结巴,“吃饭了吗?我前两天听说有家西班牙餐厅很不错,不如一起去尝尝?”
“拜托,你不是刚买了食材么?”Chelsea突然变得没那么识趣了,“我还没怎么尝过你做的饭,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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