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司机轻轻关拢。
车开始行驶。
谢清渠一定想不到,这个只在做戏时与她恩爱的丈夫,此刻会回过头,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不过那又如何,商问鸿这一辈子,爱谁顾谁,还是最爱他自己。
她看着摇曳的树枝,上面已经隐约抽出了新芽,想起自己得知商问鸿在外面有孩子的那一刻,似乎也是这么一个时节。
然而那年春天带来的不是希望,是无尽的深渊。
还好都过去了。
*
在送别二人后,郁雪非也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
她得承认,商问鸿与谢清渠光是坐在那儿就压迫感十足,令人不寒而栗,可她面对这样的两个人物,竟然敢说出如此毫不客气的话,事后冷静下来想想,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所幸这场会晤耗时并不长,不然真要抽干心力,才足以应付这一局。
“你到底怎么说服他们的?”她问商斯有,“刚才说话的时候我真的浑身都在抖,生怕你爸突然翻脸,那我绝对会被吓懵。”
“他这辈子面子比天大,现在又刚出了事,爷爷奶奶以前作风排场的问题被敲打了一通,只能低调做人,我说如果他们不肯让步,大不了公开身世,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可那样你也要受到牵连,甚至可能一无所有。”郁雪非瞪圆了眼,“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非非,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若是有可能,我宁愿不当这个商斯有。”
“那可不成,你没了身份,连结婚证都领不了。”
她时不时冒出来的冷幽默真的叫人忍俊不禁。
商斯有笑着把她带进怀里,“其实身份太多也不是好事,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是商斯有还是裴行川,是北京人还是武汉人,是商家的独子还是裴家的累赘?甚至我在质疑,他们都不需要我,只需要我这个身份的存在,至于名号下是谁,那些都不重要。”
“好在现在我有你,唯一且确定,并令我与有荣焉的身份,就是郁雪非的配偶。”
“非非,谢谢你,你让我的存在有意义。”
郁雪非被他说得心颤,偏过头轻轻吻他。他从身后环着她的腰,她侧脸回吻,画面宁静而美好,像一曲无声的华尔兹。
太阳一点点沉下去,橘红色的霞光洒进院中,为他们的轮廓镀上一层油画色彩。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可这道天堑,他们到底是跨过去了。
本是此时情动,可商斯有遽然松开她,声音微哑,“对了,我有东西给你。”
他们来到昔时挂满鸟笼的那间休息室。
那扇绣屏被彻底烧毁了,已然不知所踪。房间经过了一次翻修,高高低低悬着的笼子都撤了,只有一只四四方方官印笼,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可是里面干干净净,没有半片鸟羽,只有一叠文书。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页?不?是?ⅰ????????ē?n??????2????????????则?为????寨?站?点
郁雪非打开,取出第一封,竟是她当时的分手信。
她记得当时写这封信时,因为情绪失控,几度哭得不能自已,需要缓上好一会才能继续,因此纸张上不可避免地沾着泪痕。
可是今天再看,怎么感觉纸张更皱了些,好几处晕开的笔墨,都不记得当时那样痛哭过。
她像是文物鉴定专家似的,凑近了仔细瞧,逗得商斯有忍不住揭晓谜底,“怎么,就不能是我流的泪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郁雪非把信攥得更紧了,“更何况,你怎么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