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明帝道:“朕每次提这个词,你就这样。其实有什么呢?张容悲算什么啊。状元?河督大员?那都是前一朝的事儿了,郁州溃坝以后,他就是个带着自家妇投江的畏罪懦夫。留下一双儿女,在郁州城里行乞。”
许颂年看着奉明帝的革靴,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奉明帝继续说道:“那姑娘虽然大了,但有弱症。小子呢,当年连话都还不会说,你是他张家的赘婿。没沾上风光,反遇上大难,你当年若不进朕的王府侍奉,以此养活他张家的那两个孩子,他们早就饿死在郁州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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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主子才是张家姐弟的恩人。”
“张药是怎么想的吗?”
“他若不是这样想的,废太子的逆党,也不可能在这十年之间,就被杀尽了不是。”
“呵。”
奉明帝冷笑,“真的杀尽了吗?”
许颂年闻此问,手指不自觉地一捏。
奉明帝的声音由上压下,“朕始终觉得他侍朕,不如你。”
随着这句话的声音落下,炉上的水却渐渐滚了。
奉明帝放下谷莠子,两只白玉鸟在笼子里忽然扑腾起来,许颂年忙道:“请陛下息怒。”
奉明帝沉默了须臾,才幽幽道:“朕没生气,煮茶吧。”
许颂年这才站起来去煮茶,奉明帝的声音再次传来,“许颂年啊……”
“奴婢在。”
“朕在想啊,这几年朕给张药的女人,他是一个都没要。”
许颂年将茶拨入杯中,应道:“他打小就那牛心古怪的脾气。”
“可朕要杀的人,他却偏要去沾染。”
奉明帝说完,又哼笑了一声。
许颂年稳主自己的手臂,举壶注水,“他不也跟主子您认了错,主子虽没流他三千里,但罚他扛着枷,在那神武门外站上十日,他也知道,主子对他是恩威并施。至于那个死囚,主子最后不也赦了她吗?”
“那是你求朕的。”
许颂年没有否认,应了一声“是。”
奉明帝继续说道:“朕想着,这么多年你没跟朕开口求过什么,第一次开口,不论如何,朕都不想驳你的面子。”
许颂年将茶端道奉明帝面前,“奴婢谢主子恩典。”
奉明帝接过茶,“今日没人,朕单独问你一句,为什么替玉霖求情。”
许颂年再次跪下,“奴婢不敢欺瞒主子。这司礼监是陛下的司礼监,调(和谐)教出来一个,能为陛下办差的人不容易,犯了错被总宪拿住,他们又不像张药,打一顿,或是枷十天,调养调养也就好了。一个折了,两个也折了,奴婢上了年纪,腿脚这样,没有他们帮衬着,还怎么给主子当差,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只恨他们不争气……”
奉明帝笑了笑,“朕明白了,就问到这里,后面你也不用答了。”
许颂年叩首:“谢陛下体谅。”
奉明帝放下茶盏站起身,“朕是不喜欢狂妄的女人,但比起血淋淋地剐了,赏个奴籍,捆上手脚,让她在梁京城里苟活,朕觉得也不错。朕是仁君?”
这虽然是一个问句,但却没有人回应。
奉明帝回头,点出了许颂年的名字,“是吧,许颂年。”
许颂年忙抬首应道:“是,陛下仁义。”
奉明帝看向琉璃瓦顶 ,“其实玉霖的性子,让朕想起了一个故人。”
奉明帝显然想让许颂年猜他的后话,许颂年也的确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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