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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我行如猪狗, 淫恶不可恕, 万死难赎罪。”

道上人此刻倒不愿围观她,指点之间人人远避。

玉霖沿道向西,识来时的路, 缓缓回家。

但她眼睛实在不好,风雪一大, 即如浓雾在前。

透骨龙的马蹄声点破正街雪地时,她也不过才走过长安右门。

张药来时,一身官袍已尽除, 褐色的道袍外面罩着一件簇新的羽缎大氅。风吹氅扬,遮蔽着马上人,像一片轻盈的黑云, 行过梁京街市。

马至玉霖前扬蹄嘶鸣, 道上的人路人纷纷侧目。

玉霖站住脚步, 一抬头,先看见的是逡巡的马蹄,很快,蹄声稳住,马头朝她垂下,潮热的鼻息扑面而来。玉霖抬起手, 笑着摸了摸透骨龙的鼻梁,那马竟顺势将马脸靠在了玉霖的肩上。

行人来往不绝的梁京街道上,蹒跚的疯妇, 疯妇面前垂首的良马,以及马上看不清面容却唯见一双红耳的男人……

互衬之下,遥看如景。

“你以为你自己能走得回去?”

马上的人发问,声音寒津津的,像含过一口雪。

张药今日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却因为那耳朵上燥热,而难得感受到一丝□□存活的实感,皮骨之间,竟黠起一丝很久未有过的生气儿,让他死念暂消。此时此刻,他竟很想想看玉霖在他面前吃一回瘪。

然而玉霖却在马下坦然仰首,她眼神不好,视线不清,独将张药那双通红的耳朵,看入眼中。

张药不自觉地侧头,而玉霖却似乎笑了一声。

此刻她什么都还没有说,张药却吃到了二十多年中最大的一瘪。

“你在看什……”

“我这不是把主家等来了吗?”

张药就被这样一句话,拽下了马。

玉霖独自侧骑在马上,透骨龙在张药的牵行下,一步一步踩得又实又稳。

“影怜还好吗?”

“没死。”

“你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

张药站住脚步,抬头看向马上的玉霖,“这就是犯属,能在我口中,听到最好的话。”

玉霖听完 ,垂眸“嗯”了一声,手指轻轻地捏紧缰绳。

“谢谢你。”

张药错愕,原本丧得严丝合缝的一张脸上,眉头紧猛地一跳。

“谢谢你替我取御批纸,代我写虎爪书,谢谢你帮我,救了刘影怜的性命。”

她的声音很轻,气息也极弱。

但张药就在马下,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透骨龙不合时宜地蹭了蹭张药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畜牲本是供给大梁骑兵的战马,驮过玉霖几次之后,却变得越发矫情。

张药有些嫌恶地将他的马头撇开。

与此同时,道上几个玩闹的小孩,举着糖人,追逐着从他身边跑过,手中的竹签一不留神划过他的手背,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申时将至,城中万户升炊烟,死去多年的五感,好像因为那一双通红的耳朵而暂时苏醒,张药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背,竟觉得有那么些疼。

“张药。”

果然,“主家”这个两个字,不过为了在人前应个景,这个女人还是喜欢对他直呼其名。

张药,张药,张药,张药……这么难听的名字,她就是越叫越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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