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写的吗?”
玉霖应“是。”
“字不似当年了。”
玉霖颔首,“奴婢污了陛下的眼,请陛下恕罪。”
“无妨,拶刑过后,这是难免的。”
玉霖手上绑绳被解下,陈见云等人,即刻退出浮香亭。
玉霖轻轻交叠双手,摁住已然有些发麻的手腕。
奉明帝亦放下了茶盏,抬手将那道文书在她眼前抖开,“这是你复写的刘氏杀夫案的卷宗?”
“是。”
奉明帝垂下手,“和朕裁决所看的不一样,不过,朕信三司,并不信你。”
玉霖点头:“奴婢明白,奴婢只求陛下信卷宗上所写的最后一句。”
奉明帝目光垂落纸上,歪斜的字迹可见运笔者手伤不浅,然而最后一句,却是握笔者竭力所写,笔划工整,字骨稳当。
“户书死于寒冰窖,冰窖诡藏三万金。”
奉明帝复念此句,念后沉默了须臾,“你在刑部受审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这句话。”
玉霖屈膝跪下,“我若说出去这句话,也许都活不到被押上皮场庙的那一日。”
奉明帝再问道:“下狱之前,为何不向朕上书?”
玉霖抬头:“此书出不了内阁,奉不至御前。”
“那为何不向朕面陈。”
玉霖看着地面,顿了顿方道:“奴婢若以刑部侍郎之职,面陈陛下,则是逼陛下落刀杀不可杀之人。”
奉明帝低头看向她:“既然是不可杀之人,朕不见得会落刀。”
“那陛下就只能杀刑部侍郎了。”
她说完这句话,垂眸一顿,低道:“可我不想死。”
第43章 簪金簪 救她就是杀你的姐姐。
文渊阁的门前, 许颂年从雪地里捡回了张药的血衣,罩在他肩上。
张药在雪风里咳了一声,没有排斥, 缓直上身, 伸手套上了衣袖。
许颂年撑着石阶, 在张药身边踉跄地坐下,侧头看着独系衣带的张药:“你这个样子,让悯儿怎么办。”
“这样子怎么了?你从前又不是没见过。”
他边说边穿好底衣, “我回去不会让张悯劳神,会照顾好她。”
“那你现在就站起来, 回家去。”
张药垂下手,并没有回应许颂年的这句话。
许颂年叹了一口气,望向眼前的雪地, 怅然道:“你小的时候总说,你会把我和悯儿送走,你会为我这个从前的姐夫, 抬棺, 上坟, 把我牌位前的香火烧得旺旺的,如今这话,还算数吗。”
张药点了点头,“我从不说谎,说过的话,都算数。”
许颂年听完这句话, 垂眸笑了笑,“对不起呀,这几年, 我们让你一个人,活得这么辛苦。”
“不用这样说。”
张药仰头:“父母之托在上,养育之恩在下,这是我该做的。”
他说完顿了顿,又看向紧闭的文渊阁大门,“但今日这件事,是我想做的。”
许颂年笑了一声:“你觉得你跪在这里,可以成为那个姑娘的筹码,可以威胁陛下,不对她下杀手吗?”
张药再度沉默。
他向来言辞清寡,情绪压抑,如今更不知如何自解,好在许颂年添了一句:“还是说,你就想在这里陪着她。”
许颂年说着拍了拍张药的肩膀,“可是她未必需要,她比你狠,也比你看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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