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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赞我玉霖,是一个很好的刑名官。”

许颂年听完,不禁笑出了声。

她虽回复了女儿之身,官场拉扯之道仍是游刃有余。

三言两语之间,话未挑明,意未点破,却将信任与默契双双探取。

许颂年此时多少有些想象得出,张药在她面前的窘迫。

然而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张药也许未必窘迫。

张药不会拉扯,只会单刀直入,他会面无表情地看着玉霖,说他听不懂,然后一直问到这个少司寇说出人话为止。

一物降一物,想起张药说他不喜欢玉霖,许颂年难得起了调侃之心,此时倒不得不收住,他到底还有正事要行。

“陛下问:此功之下,你有何求?”

“无求。”

玉霖看向许颂年:“奴婢愿以全部恩赏,换陛下再次赐见。”

许颂年道:“据我所看,这并不是陛下想要的答案。你可以求财,也可以求身,以此脱掉你的奴籍……”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虚的。”

玉霖轻咳了一声,抬手轻轻捂住肩膀上的伤处。

她的脸颊有些发烫,显然是炎症渐起,引出了身上的烧热,连带口鼻的气息,也逐渐有些烫人。

“钱财在身的孤女,如何能在梁京城里活得下去?”

“你可以行得远一些,天下万方,何处不得容身?这已经是陛下的对你最大的恩赐了。”

玉霖点了点头,“是。我是可以远行。”

她说着顿了顿,而后提高了些声音,“然后纵赵党在僻静之地,将我杀死,从此替朝廷掩去,天机寺中那批白银真正的出处?”

许颂年摇头笑道:“玉姑娘,何必如此通透。”

玉霖答道:“我不想将梁京的官场让出。”

许颂年听完,垂首沉默。

灯火拨乱壁上人影,那副《吕洞宾悬壶济世图》随着细微的漏室之风微微晃动。

良久,许颂年才转身推开了堂屋的门。

外面的风鱼贯而入,吹得灯火明灭,画卷大晃。

许颂年在风口处回过头:“我回话之前,还是想问一问姑娘,你究竟想做什么?”

玉霖笑了笑,答道:“一是活着,二是好好活着。”

活着。

好好活着。

这其实并是玉霖的真心话,她的确是一个在梁京城里拼命求生的人,但她其实并不真正明白,活着的乐趣究竟是什么。

她虽有很好的口腹之欲,也讲究衣食住行。得时尽情享受,但不得时,好像也不困顿。从前她有赵河明这样的师傅,有爱她如亲子的师娘,有同僚,也有如宋饮冰这般的可堪相谈的挚友,喜乐悲欢都是真实而具体的。

现下虽有张悯看顾和张药那莫名其妙的维护,但她的内心却从未平宁过。

“死期”时时临头,而她不甘心。

可就连她也不是很明白,她心中的未了之愿究竟是什么。

许颂年携杜灵若离宅,宵禁还未起,张悯独自相送。

玉霖盥洗后,沉默地走进张药的屋子,屋子里尚未燃灯,玉霖的眼睛实在是很不好,扶着棺材板摸索了半天,也没有寻到灯烛。她叹了一口气,正想摸向墙边,背后忽然亮起。

玉霖回过头,身后的人一手抱着一卷草席和一床被褥,一手稳稳地举着一盏铜灯。

“你没有走?”

“嗯。”

张药径直朝房内走,边走边道:“灯烧完了,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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