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铁律之外多点人情,对赵卿是好的,朕不说什么。但那些白银的来历,朕得问明白。”
说着看向玉霖和陆昭,“不能就由着她这样,咬下不说。不然,朕怎么给户部……给等着用钱的这些京师衙门、地方官署,交代啊。”
赵河明稍直起身,奏道:“臣以为,天机寺焚,陛下下诏罪己,恩赦寺中僧众和刘氏一女,仁义动天,因此福银天授。昨日佳话初传,想来日,必通明天下。如此圣名,怎么可因此女的疯言而毁。”
赵河明说至于最后,喉咙微颤,好在群臣之中,已有人应声附和。
“启禀陛下,臣以为,赵刑书的话不无道理。”
“启禀陛下,臣亦附议。”
“臣亦附议。”
“臣……”
附议声此起彼伏,奉明帝却只是拖长声音,“嗯”了一声。
人声渐渐平息,沉寂须臾,赵汉元终于缓缓地走出了班列,走到自己的儿子身前,向奉明帝深揖。
“老臣亦有话要禀。”
“赵阁老请讲。”
“是……”
赵汉元直起身,“去岁冬季,冰塞运河,雪灾伤苗,今冬又有天火焚寺,伤民利,亦损民心。臣只有一句话——如今这两百万两白银,正可谓是一张雪里厚被,一场田中及时之雨,可……泽被天下。而这所仰赖的,是陛下的……圣德啊。”
他说完这番话,龙座上顿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说得好!”
许颂年抬头看去,见奉明帝竟已起了身,几步从龙座上下来。
“好!好!很好!”一连三声,奉明帝已走到陆昭的面前,叉腰低声,头几乎要触到陆昭的额头了。
“陆卿你听到了吗?赵阁老将才说的是什么?这百万两泽被天下,所赖何人?”
陆昭听出了这句话中的陷阱,不禁越过奉明帝,悄然睇了一眼赵汉元,只见赵汉元颤巍巍地抬起一根食指,在笏上轻轻点了点。
陆昭收回目光,内阁已经给出了他们的意思,再强撑下去,名也没有,利也没了,甚至没有人替他照管家中妇孺,他不甘心,心气却被卸掉了一大半。
“陆卿也学起那疯妇,不答话吗?”
“回陛下……”
陆昭秉笏直背:“一切,皆仰陛圣德。”
“既然如此,陆卿将才闹得是什么?”
“臣……臣有罪,臣一时情急,冒犯天威,臣……臣万死,臣罪该万死。”
奉明帝直起脊背,双手仍叉在腰间,一句说得举重若轻,“朕赦你。”
“陛下……”
“朕说了,朕赦你,至于那天机寺银……”
奉明帝转身,“赵阁老啊……先拨出一百万两,解郁州之困。兵部已经急了很多日了,朕看你们也没个主意。既然如此,就不走你们部里去议了。立时发文拨下去。”
“陛下圣明。”
赵汉元先应一声,接着又是山呼附和,奉明帝神清气爽,朗道:“就议到这里,诸卿今日都熬得苦了,传到外头,左右春坊摆桌,赐饭。”
奉明帝说完,正要离门,赵汉元忽蹒跚几步,追了上去。“请陛下留步。”
“赵阁老还有什么什么事要奏吗?”
玉霖看见眼前踩来一革靴,抬头看时,赵汉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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