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玉霖。
其实应该是:“救命!玉霖!”
可张药这辈子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一声惨烈的呼声,更别说,将惨呼与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牵连在一起。然而,即便他的声音听起来仍然低沉平静,他却无能让自己的内心平宁下来。他无法再自我矜持,如今宁可自认无耻,他也想求玉霖帮帮他,哪怕帮他多想一步也好。
“药哥?”不是,张药!”
杜灵若不得不提高声音,“你愣什么!你到底要跟玉霖说什么?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你别吓我……”
“你就说……”
张药喉咙一哽,他刻意地咳了几声,接着说了一句让杜灵若更害怕的话。
“你就说,我求她了。”
文渊阁内,奉明帝撑额在案,隐约起了鼾声。
杨照月取来一件氅衣来替奉明帝披上,却不想触醒了奉明帝。
杨照月忙跪下请罪,奉明帝倒是没在意,抹了一把脸,竟伸手搀了杨照月一把,“你被你们掌印调(和谐)教的,也太小心了些。”
杨照月受宠若惊,忙又端来晾得正好的高丽参茶,请道:“主子喝一口吧,恐您一夜没睡,胃里难受。”
“好,朕喝一口。”
杨照月用手虚托着茶碗,小心道:“陛下今日心情倒是不错。”
“嗯。”
奉明帝暂放茶碗,将一片高丽参渣吐入杨照月手中,正要说话,见许颂年躬身进来。
“陛下,张药过来了。”
奉明帝道:“不急,让他在外头候着,你过来,伺候朕把这一碗参茶喝了。”
文渊阁外,张药在赵汉元身旁撩袍跪下。
赵汉元已经跪了个把时辰,他有一身老病,此时早就跪得佝肩偻背,侧身看了一眼身旁肩背笔直的张药,不禁笑了一声,忽问道:“张指挥使查到了什么?”
张药没有出声,而赵汉元似乎也不指望他回应,反而又挑来一问:“张指挥使被摆弄了多少年啊。”
张药垂手平视虚掩的文渊阁门,“赵首揆说什么,张药听不明白。”
“哎……”
赵汉元叹了一声,“本官被摆弄了四十几年,呵……”
他笑了一声,“总以为能比天上人多算一步,今日想来……”
他抬头望向已然透光的天空,怅道:“苍天在上啊,人怎么可能算得过天。”
此话换来张药须臾的沉默,赵汉元锤了锤自己的膝盖,仍在发笑。
“赵首揆是在骂陛下?”
“可不能这么讲!”
赵汉元说着,缓缓跪坐下来,“本官苦心孤诣这么多年,为的都是陛下,放眼整个梁京城,又或是整个大梁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人,比本官,更忠贞的了。”
他的话说完,文渊阁虚掩的门终于开了,杨照月走来,亲自搀起赵汉元,“阁老辛苦了,陛下传召,奴婢扶您进去。”
赵汉元踉跄地站起身,连道“有劳。”
杨照月回头看了眼张药,留下一句:“你且在这里候着。”
说完扶着赵汉元进了文渊阁。
阁内已经摆下了一张墩子,可赵汉元人在门前就已经停下了步子,伏身行礼,他本就因久跪而脱力,撑不住身子,叩拜之时几乎匍匐。
“罪臣,请陛下安。”
“罪臣?”
奉明帝笑道:“什么罪啊?”
赵汉元应道:“陛下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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