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也不会撒手的。”
那人无言以对,因为身后的玉霖将就手腕上的镣链,已然死死勒住了他的腰身。
那人狠拉缰绳,猛调码头,手中的刀顺势横扫,一举拨开了前来阻拦的差役。
“走!”
伴着背后吴陇仪不合时宜地高喊:“不得伤及百姓!刀剑留心啊!不得伤及百姓!”透骨龙再度迎头破开人群,踏碎道中积水的坑洼,一骑绝尘,朝着水关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众番役朝吴陇仪看去,却见吴陇仪正亲自扶起道旁一面被将才的混乱撞倒的酒旗,那旗子将一直立起来又倒了下去,吴陇仪执着地将它扶直三次,方喊了一句:“你们愣着做什么,追人犯啊!”
寒冷的春雾里,玉霖将已经冻得僵硬的脸紧紧地贴上了那人的后背,那人耳光顿热,不得不说道:“你坐好,不要妨碍我。”
回应他的是一声:“真好。”
好个屁。那人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回头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终究不想对她说粗话。
“哪里好?玉霖,你又瘦成这样,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身子养回来?” 网?址?F?a?B?u?y?e??????ǔ?????n???????2?5?.??????
“张药啊……你来救我,真好。”
她没在张药的话,一面说一面转头,鼻尖蹭过张药的后背,使得他背脊猛然僵直。
背后的人继续说道:“你来救我,不怕连累阿悯姐姐和许掌印,被陛下处置吗?”
“你把他气得呕血昏厥,谁能处置我们?”
玉霖似乎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你有天眼吗?”
张药回过头,“对北镇抚司,梁京城没有秘密。”
“可是现在,你就没有镇抚司了……”
她声音渐弱:“张药……”
“说。”
“我们……逃得掉吗?”
感觉到她有些脱力,张药反过一只手,扶住玉霖的腰,平声道:“逃得掉,梁京城没有任何一匹马,跑得过透骨龙,只要他们追不上来,我的令牌就能带你出城。”
“出城?出城去哪儿?”
张药道:“你怎么变笨了。”
“不是。”
玉霖驳道:“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没任何准备……”
张药打断玉霖,“你不是想知道,庆阳墙内的事吗?”
“什么?”
张药仰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城门道:“我带你进庆阳墙。”
第118章 报君恩 他到底要怎么死,来报答君恩!……
如张药所言, 五城兵马司未得玉霖被劫的消息,张药那道镇抚司的令牌畅通无阻地破开了梁京道上所有的岗隘,直穿水关门。
城门内外的行人纷纷避让, 玉霖在马背上回过起头, 眼见身后城墙高耸, 旌旗扬天,追她而来的人马此时才刚奔至城门前,眼睁睁地看着透骨龙带着玉霖和劫囚者, 冲入了官道旁连片的梧桐林。
林中千树万枝,随风摇起万层林浪, 然而在反常的倒春寒中,新叶只能隐忍翠色,玉霖望着身旁不断略过的树冠, 它们像一扇又一扇巨大的绿翅,温柔而轻盈地包裹住了她。
天地宽阔,云开日破, 她虽然还穿着的单薄的囚衣, 但她却渐渐不觉得冷了。
玉霖闭上眼睛, 任凭马身卷起的风流一股股从她衣中穿过,不多时,随着日升雾散,林中透亮,二人一骑从林道中飞驰而出,玉霖渐渐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那是绕墙的沟道,庆阳高墙已近在二人眼前了。
“松开我。”
张药勒住马缰,透骨龙稳稳地停在了绕墙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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