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吗?”
玉霖顿时回过头,却见他已然背过了手,艰难地朝神台后探去。
玉霖上前一步,“你能不乱动吗?”
“这行吗?”
张药又重复了一遍,玉霖顺着他的声音低头看去,却见他从神台之后,一点一点拖出了一只木桶。
他曾经在刑场洗地的木桶,至今已弃用多日,但新漆仍在,经手指一擦,又是顶好的成色。
“真有你的。”玉霖失笑。
张药一时脱了力,手就搭在木桶上,他缓缓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我最后的一样木头,送你……”
玉霖终于在天光透亮之时,等来赵汉元。
皮场庙外的整条街道都被封禁,赵汉元从马车上下来,身边却无任何僚属,独自一人,从岗隘边绕过,行至皮场庙门前,他甚至没有在意江惠云,直问王充道:“你说的乱贼在什么地方。”
话音刚落,门内便应道:“不如赵大人,自己进来看看。”
赵汉元回过头,皮场庙的门此时已大开,江惠云侧身一让,赵汉元顿时看尽了庙内情形。
数百船工挤坐在一起,赵汉元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些人脸上的刺印,他眯眼细看,不过须臾即赫然抬声,“王充,带人进去关上庙门,把这些青龙观的乱贼就地处死!”
王充忙道:“可江夫人……”
“把她给我拖走!”
王充得了这句话,终是有了底气,正要带人上前,忽听船工之间传来玉霖的声音:“大人说他们是青龙观的贼人,他们就是吗?”
赵汉元定睛一看,终于在人群中看清了玉霖的模样。
他此时全然不想跟玉霖纠缠,只道:“不要听她说任何一句话,夜破城门者本就罪同谋逆,王充!”
“少了刑部遮掩谋私,赵大人也不得不干起杀人灭口的勾当了吗?”
玉霖说完一眼扫向王充,“没有刑部替王指挥使挡灾,光天化日,当街杀人,赵阁老可是把自己当成陛下了,可王指挥使做得成镇抚司吗?有这个命吗?”
王充顿时顿住脚步,错愕地看向自己手上的刀。
赵汉元猛咳几声,呵道:“我让你堵住耳朵闭上眼睛,不要看她也不要听她说,你是兵马司指挥使,你不在这里把这些入城的乱贼处置干净了,过后但凡城中生变,你还活得成吗?”
“是……是是,来人啊!把江夫人带走,把这些乱贼全部诛杀!”
“他们不是乱贼!”
岗隘处传来吴绍的声音,紧接着大理寺的番役破开道口的岗隘,护着吴龙仪、毛蘅、宋饮冰和韩渐等人一路行来。
赵汉元促声问道:“这些人怎么会寻过来?”
王充只顾惶恐摇头。
吴绍脸上还沾着昨夜的焦灰,尚未清理,踉跄着奔至王充面前,“我是前太子长子吴绍,请大人手下留情,这些人昨夜在庆阳墙内,救下了我等百余人的性命!”
毛蘅道:“赵老,尚未论功,这些人可杀不得!”
赵汉元的脸色顷刻转至煞白,顾不得官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