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山清羽却听得很清楚,他甚至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库拉索此时的恍惚,即使现在看起来最狼狈的人貌似是他自己。
库拉索的额头上不知何时浮起了一层冷汗,几缕银发有些狼狈地垂在了眼前,被她草草地别在了耳侧,也掩盖住了脖子上新添的几道血痕。
刚刚她可是全头全尾地消失在他们面前的,这里除了他们之外,暂时也没有其他活物了。只要不是这个实验室里还有其他活着的实验体,那么这痕迹肯定就是库拉索自己弄出来的。
可是他可没跟库拉索承诺过什么呀?
神山清羽皱着眉头,眼睫不堪重负地垂着,丝毫不与库拉索对视,他刻意装傻问道,“你想让我结束什么?是打算像看不见光的蝙蝠一样躲躲藏藏地生活,还是你想要和爱尔兰威士忌一样……换个方式早早退休?”
“我也只是想要一张诺亚方舟的船票而已,在洪水淹没整个世界的时候,是人都是要学会断尾求生的。”库拉索见神山清羽开始装傻,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想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溃败到极点。
白兰地直到今天才真正算是揭开了自己的真面目。他走的比她之前想过的还要远,对组织秘密涉猎之深甚至丝毫不逊于贝尔莫德,恐怕连朗姆之前都低估了白兰地的危险性。
“我只是想向你证实一件事。白兰地,我刚刚想起来,我好像凑巧地,丢失了一段记忆。偏偏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前后,我记得我好像在不应该碰到你的地方见过你。
白兰地,你说这是我记错了吗?”
“库拉索,我记得你的能力就是不会记错任何一件事。”组织成员之间互相刺探情报也不是什么大事,神山清羽干脆的爽快承认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有一件事。”库拉索缓缓偏过脑袋,不再盯着神山清羽,反而死死瞪着诸伏景光,“我曾经担任过一个代号考察任务的考官,那好像也是我们第一次碰面。”
神山清羽突然间有了一点不祥的预感,他皱着眉头,佯装有些不耐,语气显得急促了一些,“到这个时候了,我们就不要回忆过往了吧?我可不相信,朗姆没有派你私下里调查过我,只不过没什么收获罢了。”
库拉索脸上的笑容终于明显了一点,她像是一只在羊圈破口堵住了回圈羊羔的狐狸一样得意,“不,我说的可不是你啊,白兰地。
苏格兰威士忌,那可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10年之前,在东都体育馆。”
诸伏景光:所以是那天!可是那天的票不是我买的吗?
诸伏景光甚至不需要回忆就能记起当时的一切,他也不需要和神山清羽确认。神山清羽的后颈只是极其短暂的僵持了一瞬,他就知道库拉索说的确实是实情了。
不过诸伏景光还是以惊人的卧底素质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展露出半分事情被揭露的惊讶,甚至眼睛险险地瞪圆了一点,显得有些疑惑。
“看起来在朗姆手下卖命真不是一个好选择……是频繁洗脑引起的记忆紊乱吗?”,诸伏景光不忘嘲讽一句,然后同情的点了点头,眼神不带多余温度地削过库拉索遮挡眼睛的银色发丝。
银色已经快要成为诸伏景光最讨厌的颜色了……
神山清羽嘴角微微一凛,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刚刚从爱尔兰威士忌身上顺回来的那个玩具,还好爱尔兰威士忌总是不懂但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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