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听说崇宁帝当年因蛊怀子,产子时?乃由蛊虫从体内撕咬开肚皮,才将胎儿娩出。
思?及此,楚常欢便觉胆寒,一连几晚都被噩梦惊醒,梦中全是他肚皮撕裂、血流不止的惨状。
簟纹如水,楚常欢又一次惊梦转醒,便就着皎月行?至院里,坐在石榴树下纳凉,脑海里盘旋着梦里的产子画面,经久不散。
他以手覆面,掩去?面上的惧意,待拿开双手时?,院中忽然多出一道人影,把他吓了一跳。
待看清那人面貌后,方宽下心来。
梁誉几步走近,在石桌旁落座,问道:“做噩梦了?”
楚常欢不擅掩饰情绪,语调尽显诧异:“你怎么知道?”微顿,又问,“王爷为何会在此处?”
梁誉道:“今日公务绊身,现下才回?到府上。”
客房在西面,他回?府后应去?客房歇息才是,怎到北院来了?
楚常欢未去?细究,道:“天色已晚,王爷请回?罢。”旋即起身,折回?寝室。
皎月当空,映出院里的两道身影。
楚常欢迈上石阶,关门时?,目光与?石榴树下之人交错,恍惚间,他又回?想起五年前初见梁誉的情形。
彼时?正值春闱,梁誉立于贡院外的杏花树下,长身玉立,轩朗矜贵,教人挪不开眼。
杏花又名状元花,那时?楚常欢便想,如斯俊朗之人,不做状元真是太可惜了。
可转念一想,状元郎通常都是公主或者王侯贵女的准夫婿,若他真当了状元,便是别人的夫君了。
夜风微漾,拂去?了楚常欢的残念,他迅速回?神,合上房门,不再去?看梁誉。
*
过了头三个月,胎儿渐长,开始显怀,就连双-乳亦随之变化,愈发丰腴。
楚常欢实不愿看见自己变成这副非男非女的模样,只能以抹胸加身,遮住胸前的变化。
除此之外,他的欲念也更胜从前,无需蚕砂温养便能轻易情动,时?常于深夜自-亵。
这日傍晚,楚常欢沐浴时?又起了欲,正值兴头时?,梁誉忽然自屏风后出现,他慌乱地松开手,颤声问道:“你、你何时?进来的?”
梁誉道:“我?方才敲了门,你没应,我?放心不下,便进来了。”
“王爷来做什么?”
“今逢乞巧,城中有?一座新?建的乞巧楼,你可有?兴趣瞧一瞧?”
若是以前,楚常欢必定兴致盎然,可他现在日渐显怀,身子变得惫懒,不愿过多走动,更何况此刻情-欲未消,自是无心游玩,便摇头拒绝了。
梁誉静默半晌,将他从浴桶里抱了出来,擦净水珠,放于榻上。
如此折腾一番,楚常欢的欲念非但未消,反而更烈了些,他匆忙爬上床,用?被褥裹住自己,遮住不堪。
梁誉坐在床沿,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问道:“要我?留下来吗?”
楚常欢眨了眨眼,罕见地没有?应声。
梁誉便朝他靠近,亲吻他的唇:“有?孕之人重欲,实乃常情。”
楚常欢心内念着亡夫,偏偏身体又无法拒绝梁誉,眼眶一酸,痛苦地落了泪。
梁誉来此,原本是为邀他赏乞巧锦楼,于护城河投放水上浮,不成想最后竟与?他在此同欢共枕。
楚常欢半是清醒半是迷茫,终是让梁誉得逞,进入了温柔乡。
久旱逢雨。
连日来的空寂,在此刻得以填补。
那一瞬,楚常欢双瞳涣散,不知人事,宛如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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