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鹤压下满腔恨意?,轻轻握住楚常欢的手。
楚常欢侧首,问道:“怎么?了??”
顾明鹤面?不?改色地道:“没事。”
楚常欢便不?言语了?,由?他握着。
午正,洗尘宴散去,百官携家?眷离席,梁誉亦返回了?驿馆。
眼?下雪势渐歇,风也和缓了?不?少。
道上的积雪早已漫过脚踝,马车辘辘行过,碾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楚常欢满腹心?事,并未发现顾明鹤看他的眼?神变得阴翳莫测,直到腹中胎儿踢了?两下,他才堪堪回神。
藏在斗篷下的肚子圆润鼓胀,楚常欢掌心?覆于脐处,胎儿的动静就无比清晰地传了?出?来。
不?过须臾,胎动就已停止,一切复归平静。
遽然,楚常欢察觉到身侧之人目光泠泠,下意?识抬头看了?过来,对?上的却是一张温柔含笑的脸。
顾明鹤道:“怎么了?”
楚常欢心口莫名一震,摇了?摇头,旋即挪开视线,没再看他。
至掌灯时,屋内的火炉与地龙均已烧旺,几名侍婢往浴桶里注了?半缸热水,又滴入几滴桐花凝露增香,适才对?两人道:“老爷、夫人,浴汤已备妥。”
说罢毕恭毕敬地退至屋外?。
顾明鹤道:“欢欢,你今日在外?头待得有些久,去泡个澡驱驱寒气罢。”
“嗯。”楚常欢点点头,起身朝浴桶走去。
他如今身子笨重,行动已不?似从前那般便捷,就连夜里小解时都需要顾明鹤拉他一把方能坐起来。
一来二去,顾明鹤倒也习惯了?伺候他,凡事亲力亲为?,鲜少让侍婢们近他的身。
解了?衣,顾明鹤小心?翼翼地抱着楚常欢踏进浴桶,而后取来巾帕,抹了?香胰,耐心?地为?他擦洗身子。
浴水暖融融的,楚常欢舒服地伸开了?腿,放在顾明鹤的腰侧,睫羽被热气浸染,挂着水珠,格外?漂亮。
顾明鹤顺着他的脖颈缓慢擦洗而下,当托起那两只饱滿的娇汝时,不?禁又回忆起了?昨晚的事,神色微变。
楚常欢本就敏-感,此刻被他默不?作声地拿捏着,渐渐动了?情。
顾明鹤很快便松开了?它们,继而探向水底。
因服了?产子药,那口被他用惯了?的?似乎比从前軟了?些,但依然很緊。
他试着压了?几下,却是难进。
楚常欢攀着他的胳膊,猫儿般哼哼了?两声。
见妻如此,顾明鹤心?头的不?悦逐渐拂散,宽慰道:“别急,洗完之后我再伺候你。”
泡了?浴,身子格外?舒坦,顾明鹤又将他抱出?浴桶,擦净水珠穿上中衣,免他着凉。
须臾,楚常欢慢腾腾地挪到桌前,斟了?一杯热水,趁顾明鹤不?备往杯中丢入一粒药丸。
那药丸遇水即溶,转瞬不?见,半分气味也无。
他捧着杯盏,心?内开始天人交战——
于情,他不?该怀疑自己的夫君;
于理,他不?该信任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正犹豫时,顾明鹤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搂住他,附耳道:“在做什么??”
因着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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