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誉这?才停手,给自己盛了半碗葱花汤,微顿几息,开口道:“顾明鹤几时回来?”
如今正值新稻成熟时,顾明鹤近来忙着收售新粮,时常在周边几个县城奔走,若是遇着大主顾,总要耽搁两三日方?能赶回。
楚常欢道:“或许今天,或许明天,归期不定。”
梁誉又道:“我记得你从前怀晚晚时,夜里有小解的习惯,目下他不在你身边,谁来照料你?”
楚常欢道:“我自己可?以。”
梁誉漫不经心地搅动汤匙,视线凝在他的脸上,欲言又止。
一旁的梁安似乎窥出了主子心中所想,脱口说道:“再过几日便?是仲秋,王妃不妨带世子过来吃顿家宴,属下再把院子装点一番,以供赏月。”
梁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者面露笑意,似在邀功。
楚常欢并未发现这?对主仆的心思,埋头吃了几口饭,两腮微鼓,语调略有些含糊:“好。”
梁誉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应了,心中隐隐窃喜,面上却镇定自若:“既如此,把爹和姜芜也叫来罢,人多,热闹。”
楚常欢点了点头:“嗯。”
静默片刻,梁誉又道:“倘若顾明鹤愿意,让他也来吃杯清酒。”
此言一出,楚常欢手上动作骤然凝顿,他愕然抬眸,看向梁誉:“你说什么??”
梁誉道:“我说——仲秋那日,请顾明鹤来吃酒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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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这?天,楚锦然一早就带着孙子过来了,晚晚刚进院内,便?迫不及待地奔向梁誉,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腿上坐着,软乎乎叫了声“父亲”,亲昵如斯,远胜从前。
楚锦然唯恐孩子没轻没重,弄伤他的腿,因而斥道:“快从父亲腿上下来,成何体统!”
梁誉抱着孩子,笑道:“晚晚已习惯坐在我腿上了,您别担心,不妨事?的。”
晚晚用手指掰开?唇角,冲祖父做了个鬼脸。
楚锦然奈何孩子不得,于是坐在一旁悠悠然吃着茶。
梁誉瞥向院门,久不见楚常欢到来,不禁问道:“爹,常欢为何没来?”
楚锦然道:“今日休沐,他犯懒,还未起床呢。”
梁誉笑了笑,正欲开?口,晚晚忽然从他腿上跳下,模样甚是严肃:“孩儿学了剑术,父亲要看吗?”
梁誉挑眉:“你还会这?个?”
晚晚点头:“是阿叔教的!”说罢从院角拾来一截树枝,毫无?章法地比划了一通。
饶是如此,梁誉仍十分捧场地赞叹道:“吾儿剑法卓然,终有一日定会成为人人称颂的大侠。”
晚晚喜不自胜,扔掉树枝,趴在他腿上道:“爹爹说,等?你的腿治好以后?,你也会教我习武,强身健体。”
梁誉揉揉他的脑袋,温声道:“这?是自然。”
约莫到了正午,楚常欢和姜芜方?赶到此处,眼下楚锦然和梁誉正于桂树下对弈,晚晚则坐在一旁的竹席上拼接榫卯玩具,彼此互不干涉,怡然自乐。
至傍晚,家宴尽然备妥,梁安和姜芜两人忙活了小半日,林林总总烧了十二?道菜,寓意合满。
眼见暮色将?近,却迟迟不见顾明鹤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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